姜长安回到姜家的时候,大房的李氏已经起床了,她看到姜长安从院外进来,难得的诧异了一下,但也什么都没说。
姜长安望了大房一眼,只有姜老大还在睡觉,其他三个孩子都醒着,杏桃姐妹俩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帐顶,眼里没有一丝光芒。
而大哥姜家文则是眉头紧锁,因为辍学,也因为眼下的困境而苦恼,他仿佛也看不到一点希望。
姜长安暗暗地叹了口气,谁让兄妹三人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爹呢,一定是上辈子没烧好高香,再等等吧,等姜老大屈服了再说,老爷爷应该也是这么个打算吧。
姜老大也只是自私了些,倒也没对他们二房有什么坏心眼,至少谋财害命的那种没有。
三房呢,夫妻俩都是又自私又坏的,还不自知,分家才几天啊,就忘了才揭开的伤口,巴巴地靠上二房,其实就是看上了他们二房的钱了。
眼看算计不成就打起了感情牌,但、她爹的心是非常地坚定的,而她嘛、木得感情,姜长安放下工具,打了水洗漱一下,然后倒头就睡。
二房与姜老头两口子有了钱,心里不慌,睡得饱饱后才起的床,不过一家人都是老的老伤的伤,多多休息也是无可厚非。
可等全家人都洗漱好准备吃早饭的时候,竟还不见姜长安的人影,“这孩子昨晚做贼去啦?都这时辰了还不起来?”姜老头开玩的话一语中的。
“小孩子正长身体,贪睡很正常。”非常难得的,姜老太替姜长安说了句好话。
姜老二偷偷地对姚氏努努嘴,看看、这就是银钱到位的好处,长辈慈爱,孩子孝顺。
姚氏是大度的,哪怕她被何氏打过,但姜家接纳收留了她多年,还把儿子给她做丈夫,又生了两个孩子延续了她的生命,所以、她很满足,一点也不怨。
姜家的小打小闹,对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姚氏来说,都不值得一提,只要她的丈夫还活着,她的儿女还好好的,她遭什么罪都无所谓。
所以姚氏对姜老二释然一笑,对姜老太接受良好,她不能让这个爱她入骨的男人为难。
“我去叫灵儿起床,上学要迟了。”姚氏擦了擦手转身就出去,真是个温顺得不得了的女人。
但其实那力气那脾气、不能多想,他的媳妇是天底下最好的,嗯,就是这样的!姜老二眼神坚定,自我催眠。
小房间里,姜长安呼呼大睡,非常香甜,姚氏都有些不忍心将孩子叫起来,到底是不一样了,这时连睡觉的表情都生动了些。
别人都说姜长安以前的傻是装的,但姚氏与姜老二知道不是,李神棍曾说过,长安先前魂魄不齐全,才显得呆板。
现在魂魄应该是回来了,反正都是他们的孩子,一样亲切,血脉相连,“灵儿,小懒猪起床了,得上学了。”
以前的姜长安,姚氏几乎天天叫她起床,帮她穿好衣服,喂好饭,才让家宝送她去学堂,从头到尾,也不怎么吭声的,只是偶尔会叫她娘。
其实是个狡猾的小呆子,知道有了这声娘,她就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娘?不要,我还要睡觉。”头有点晕,姜长安的声音软软的,糯糯地耍着赖,差点把姚氏的一颗心给融化了。
那、睡吧,谁也不能抵抗一颗软糯香甜的点心的撒娇,而且是头一次,啊!姚氏只差没激动到浑身抖。
于是摄手摄脚地退出了姜长安的房间,没事,她闺女已经很完美了,别说晚了半天,就是不去上学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闺女的床上用品得换副新的,还要粉色的,衣裳也要添置几道新的,鞋子、饰哎呀,如果一个人能多出几双手就好了,姚氏乐颠颠地出去了,顿时感觉自己忙不过来的样子。
姜长安又长长地睡了一觉,直到十点的样子才醒来,自己穿戴整齐才出了房间。
“灵儿,起了吗?”姚氏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查看。
“娘。”只有姚氏在家?姜老二这个伤患不知道蹦达哪里去了。
大房一样没人,而三房夫妻俩正在廊下组灶台,姜家荣在一旁玩泥巴,看到姜长安后,江氏还朝姜长安友好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