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学堂肯定是最好的相亲场所,几年下来,看一个人的品性,看一个人的前途,什么好坏都能相出来了。
于是,稍微有钱的人家纷纷送姑娘上学,暗意当然是寻找如意郎君的。
当然,姜长安上学并不是为了找对象,家里也并没有钱,她是她爹硬塞进学堂的,束修都是只交一半赖掉一半的那种。
一来试试看能不能治好她的傻病;二来嘛,去了学堂就不用专人看顾一个小傻子啦,有学识渊博的先生带着,多少也能吸收先生身上的儒雅之气吧?轻省又便宜。
事实证明这做法是管用的,你看别家的傻子不是歪嘴流哈子,就是疯乱打人。
姜长安就不一样了,她只是呆呆的,只要你不去惹她,她可以安安静静一整。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呆子,今竟然怒赚了十一两银子!简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现在,车上的同窗已经相当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傻?
“姜长安,你会背多少课文?”沈富贵家在村里开杂货铺,不说真富贵,但三五不时还是能吃上肉的,这小胖子很让人羡慕。
“很多。”多到数不清,别看姜长安是理工生,但她喜爱阅读,又有一颗金头脑,所以凡是看过的书都有印象,多看几遍就能背。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先生,我疼。”背后火辣辣的疼,能不能先去处理一下,这种炎热的大夏,伤口真的很容炎流脓。
搞不好就能要人命,这里可是医疗条件很烂的古代啊。
听到姜长安喊疼,李书深顿时就紧张了:“先生,前面就有一个医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虽然很有可能那具身体里换了芯,但肉体本身太烂的话,来再强大的灵魂也没用,她前世可是死掉了的。
李书深的伤比姜长安更严重,但他此时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姜长安身上。
宋夫子点头同意了,反正现在时辰还早,而且他这把老骨头更需要看大夫:“去吧去吧,先生正有此意。”他是个多开明的先生啊。
牛老汉赶着牛车,摇摇晃晃来了到医馆前,学生们都下了车,大家都是农村实皮的孩子,当时也没有像姜长安与李书深一样掉下牛车,所以他们一点事都没有。
但也都想跟着进去看看,县城对于很少进城的乡下人来说,哪儿哪儿都有吸引力,特别是沈大顺,他爹就是乡下郎中,本人也是多年跟着父亲学医。
骨子里全是对医术的热切与期望,最喜欢的方就是医馆这种有很多种药材与药香的方。
然,一行人才进大堂,就有两个年轻的伙计急急忙忙跑过来:“哎哎哎,站住!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的?”
医馆伙计很不客气伸开臂膀,拦住了他们一群想进店的人。
为的宋夫子客气拱了拱手,和蔼可亲说道:“小哥,我与学生几人跌伤了,想进医馆寻个医。”
哪想成,医馆的俩伙计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一笑:“哦?摔伤的?不看不看!谁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坏事,我们医馆不给这样的人看病,否则就是助纣为虐。”
意外的,伙计用了个很形象的成语。
“就是,你们说你们是学生与夫子那就是了吗?你们说你们是摔伤的,那就是了吗?谁知道那是不是偷鸡摸狗被人打的?哼!这年头,骗子多了去了。
刚才也来了一拨乞丐说自己是先生与学子,结果只是偷穿了别人衣裳的臭乞丐而已。”另一个伙计也嫌弃说道。
“就是,赶紧走赶紧走,否则我们可要报官了。”医馆伙计的态度非常恶劣,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因为他们均是一眼就看出了一行人都是普通而平凡的人。
宋夫子穿的灰衣长衫很朴素,学生们穿着官府放的学生服虽然是的,但他们每人脚上穿的鞋可不。
像姜长安的鞋就是满是补丁且磨得旧旧的粗布,而张柱子的鞋直接就破了两个洞,很容就被人看穿了身份,这些人不是乞丐也差不多了。
宋夫子抚着长长的胡须,看了一眼大堂内,百般聊赖的掌柜与坐堂大夫,明显也是看好戏的模样,简直是有恃无恐,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