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淡淡一笑,未再多言。
适才,她们两个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戳破,白玉心此举或者还有一个原因。
白玉心走出春泽斋时,被炭火烘烤到滚烫的面颊经这初冬的冷风一吹,热度顿时便降了下来。
仰头看着天高云远,想着天际的那一头,那人或许是在策马扬鞭,或许是在排兵布阵,她不由浅浅的笑了。
孟长远,这三个字依旧刻在她的心头。
对于她而言,这已然足够。
看见嫣姐姐为了拯救黎民百姓而不惜己身的样子,看着她昏迷不醒的三月,多少人为她祈求上苍送她回来的情形,她幡然醒悟,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苦短至此,何必总拘泥于伤春悲秋、顾影自怜,总该做些更有价值的事,在这世上留下些什么,才不算白活。所以,她情愿这一生都追随嫣姐姐左右,跟着她的步伐,走向更遥远、更宽广的天地。
这是她白玉心为自己选择的道路,并且绝无反悔。
至于那春花秋月,个中滋味,她曾领略,那便已够了。
入夜掌灯时分,6昊之又至春泽斋。
孟嫣照着往日习惯,坐在明间内炕上,低头看着什么。
6昊之轻轻走上前来,忽的抽走了她手中的书卷。
孟嫣抬,蹙眉嗔道,“皇上,臣妾正看着呢。”
6昊之看了一眼那书的封皮,见是一本《本草纪要》,剑眉一拧,“你才好些,怎么又看上这些个劳什子了!嫣儿,你可得答应朕,往后你不能再碰这些了。”
孟嫣这一次昏厥,当真是令他心有余悸。
虽则贵妃的义举在民间获得了极高的声望,甚而朝中往常看不惯她的中间派系,态度亦有松动。
然而,在6昊之的内心,他宁可她什么都不做,老实待在后宫,当一个太太平平的宠妃。
孟嫣看着他,殷红的菱唇不满的撅起,“为什么?臣妾可想好了,待将来挪出空子,要修订一本药谱集,专门收录各种疑难杂症的应对药方,在民间推广。皇上说,可好?”
可好?
事情倒是好事,但他可不希望她去亲自操劳。
6昊之只觉太阳穴跳疼不已,他挨着孟嫣身畔坐了下来,搂着她的双肩,“嫣儿,你是贵妃,将来是皇后,何必亲自操持这些事情。”
“正是如此,才更要体恤民生,方有母仪之风,不是么?”
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不成,他可不能被嫣儿带跑偏了。
6昊之莞尔道,“嫣儿所言甚是,只是在此之前,你还当有件大事要做。”
孟嫣瞅着他,有些不解,“皇上说的是什么大事?”
6昊之笑道,“嫣儿既然医术高明,便当好生调理身子,早日为朕诞下储君。到那时,江山有继,社稷稳固,才是大周之福啊。”
三句话不到就没正经了!
孟嫣睨了他一眼,正想啐他,忽改了主意,朝他妩媚一笑,风情万种。
“皇上说的是呢,此乃臣妾分内之责,臣妾领命。”
一双宛如无骨的纤纤玉手,在他肩上游移摩挲着。
“嫣儿?”
看着那红润娇嫩的双颊,灯影下隐隐透出的冰肌玉骨,影影绰绰的细软腰肢,6昊之不由呼吸渐促。
孟嫣眸光如醉,春笋般的玉指逐渐移到了男人的喉结、耳畔,轻轻的抚摩着。
她可不是初出阁、未知云雨事的黄毛丫头,成婚七载,他们对彼此的身躯都了若指掌,男人的软肋在哪儿她一清二楚。
孟嫣缓缓凑到他耳边,吐息如兰,贝齿忽的咬住了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