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干正在本部云梯的旁边,放置云梯时,他感觉到了城墙的异常,伸手摸了下,差点把手指粘在上边,心知这定是城中昨晚顺着城墙往下浇了水,墙被冻住了。
好在本部的这架云梯是董宪营中所制,比陈直带人制造的那几架好,不但底座够沉重,并且结构够结实,所以城墙虽然被冻,不影响云梯的架放。
守卒1边继续放箭,1边搬来石块,往摆放云梯的义军战士这里砸下。
十几个义军战士把盾牌撑起,护住摆放云梯的战士们,曹干1边听着头顶盾牌上不断出的各种声响,——“噗噗噗”,这是敌矢射中,“嘭嘭嘭”,这是石块砸到,1边指挥战士们将云梯的底座置定。南成县缺少大型的守城器具,拍杆、擂木等物皆无,守卒没办法对云梯的架放进行有效的阻止,骚扰之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梯被义军放好,梯子架到了城墙垛口。
云梯刚刚搭好,董宪催战的命令又传到刘昱处。
刘昱如前,将董宪的命令继而又传到前边的曹丰等部。
这个时候,城北、城西也已经传来了敌我的喊杀之声,是城北、城西的义军战士亦把云梯架到了城上。
……
南城墙,城楼上。
时已至辰时中,日头渐高。
望之东方,清晨时的红霞早已消失,回顾城下,至城前的数百贼寇如似簇簇灰蛾。
远近闻之,这时只觉4面8方都是喊杀的声响。
这喊声的声响汇在1处,直冲云霄,直把那天空中的云层都好像给冲散了。
不管是在楼阁上,抑或是爬在房顶、树上观战的城内士民,在此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都是忍不住的惊惧。力子都上次来打南成的时候,若论声势,诚然是比这次要小得太多!
便是田彻,此际也不禁面色微变。
钱资脸色白,颤声说道:“田公,贼子要攀城了!快些下令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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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彻看了1下李瑾。
李瑾是个老军5了,不必田彻下令,也知现下该干什么,即1叠声的命令传下,令分各负责东城墙段和西城墙段守御的两个队率调兵,使部分县卒换用长矛,聚集到已架在两段城墙上的几架云梯上方,又令部分弓手亦聚过去,并令民夫把更多的石头、几个大缸抬到云梯边上。
各项最后的备战已毕,就等着敌人攀爬云梯了。
……
曹丰部中。
曹干身处最前方,已然是充当了前线指挥之任。
按照战前的计划,李铁、褚豪两部的兵士率先攀附上了云梯。两部先各出了5个战士,李铁部的战士在前,褚豪部的战士在后。李铁、褚豪紧张地仰着头,看着上了云梯的本部战士们。
曹干扭脸,望了下西边数十步外的戴兰所部。
戴兰所部的战士,也已开始攀爬云梯。
因为1则,褚豪、李铁两部只是佯攻,派出上云梯的战士不多;2则肯定是守卒被戴兰部和刘昱本部吸引走的越多,曹干带人主攻时,遇到的阻力才会越小,故而相比李铁、褚豪两部战士的攀城,曹干更注意戴兰所部的进攻,——刘昱本部在东城墙段,相距较远,不易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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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戴兰部爬在云梯最上边的兵士,举着1个小盾,以遮掩身体,免受敌矢的伤害,这个盾牌虽然不大,但足能遮盖全身。守卒射了几箭,不能把这盾牌射透,箭矢便就停了下来。
能被挑出来投个攀城,这兵士当然是戴兰部的勇士,守卒射箭时尚好,他并不害怕,但这箭矢1停,被盾牌隔着,他瞧不见城头,却是忐忑起来。不安地又往上爬了没有几步,这兵士听到下边的义军战士出惊呼,他不知生了什么事,就把盾牌挪开,往上去看。
入眼即见,城头上边浇下来了半桶不知什么东西。
这东西连稀带稠,黄黑色,还未落至,已是恶臭扑鼻。在打田家坞堡时,这个兵士见别人受过这玩意儿之害,知道乃是金汤,心头1沉,暗叫不妙,可是已无躲避的时间,那粪汁铺头盖脸的浇了他满头1身。粪汁是烧开的,浇在身上,又烫又臭。这兵士惨叫着从半空坠落。
在他下边攀附云梯的戴兰部战士都没有举盾,紧随粪汁之后,城头箭矢再射。下边的这几个战士接连中箭,也都从云梯上坠落。最底下的两个战士不敢再往上爬,赶紧从梯上跳下。
片刻间,戴兰部围在云梯附近的数十战士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戴兰的从弟又急又恼,急令组织人手,再度上梯,然而却没有人再敢上了。
城上箭矢攒射、石头纷落,非但没人再敢上,云梯周围的战士们还往后边逃跑。
戴兰的从弟赶忙制止,他不是戴兰,往常人又吝啬,威望不高,无人理会他,从十来人到32十人,再到34十人,转忽间,其部百十来人,竟是已有近半你争我抢的,争相撤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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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虎粉面含威,没工夫再先与刘昱商议了,她立与戴兰说道:“戴军侯!不可任由你的部曲逃窜!若不及时阻止,今日攻城,我军就将溃退。你现在就去前头,务必要止住退势!”
戴兰气急,大骂了几句他的从弟没用,由两个亲兵扶着,便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