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胸部中箭,他抬手捂住,闷哼了一声。
几人大惊失色,侍卫丢下了猎物,将他箭身折断,随即二人将他扶上急步跑回了寨子…
“怎么了,怎么了。”在院子里逗弄小娃娃的张嬷嬷和牛婶瞧见了火急火燎跑回来的几人,着急的上前询问。
“牛婶,寨子里可有大夫?”云苏紧蹙着眉,焦急的询问道。
牛婶望向疼得满头大汗的陈鑫,眉头一紧,满脸的疑惑,“有,我去寻,你们快将他扶回房中。”
牛叔将娃娃交给了张嬷嬷,急步跑去寻大夫。
可大夫来了一看,眉头紧锁,他医术不精,不敢拔啊,他也从未拔过呀,着实为难了他。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去集镇上请…”一旁的牛叔急死了,到集镇上请大夫一来一回,怕是他都凉透了。
“我回营地把白军医带来。”侍卫截了牛叔的话,转身就欲离去,
“不用,我来拔。”云苏胸有成竹,她小时候瞧过阿娘治病,她知道如何拔箭头,何必舍近求远回营地找白巽?侍卫闻言,折返了回来。
“薇薇去拿些烈酒来,你去打些水来,你去帮我寻一把锋利的匕…”她一一吩咐下去让人准备拔箭头用的物品。
“陈鑫,你相信我吗?”她坐在了床沿边,眼神自信的盯着陈鑫。
“我相信你。”陈鑫艰难的强行挤出来个笑容,眸光中尽显信任,他信她,他对她的信任是包括所有,只要从她嘴里说出了任何一句,他都信。
“谢谢你为我挡箭。”话语间,她扫视了一眼刚回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大丫头。
牛婶将云苏异常的举动尽收眼底,望向大丫头,同她的视线相聚,大丫头一紧张,转身离去。
“不用谢我,能为你挡箭是我的荣幸。”抱着酒坛进来的薇薇听到了刚才的话,眉头蹙了起来,心中暗骂,恶心,臭不要脸。
张嬷嬷浑身一哆嗦,这九皇子得防着点,房中的几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云苏笑笑,未接他的话,接过了准备拔箭的物品,“牛叔,您将陈鑫扶起,您帮我抱紧了他,别让他痛得乱动。”
牛叔坐在了床头,将陈鑫扶起,靠在了他胸膛,
“放心,我忍得住,唔…”他话还未说完,云苏塞了一块厚厚的布头在他口中。
她开始了,先将匕用烈酒消了毒,再用细布沾了烈酒将他的伤口一圈消了消毒,就这已经疼得陈鑫咬紧了厚布,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似乎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云苏聚精会神拿起了匕,割开了箭头周边的皮肤,硬生生的往箭头深处剜进去…
“嗯,嗯,唔,…”陈鑫疼得面部都已经扭曲,双手攥紧了拳头,指甲钳进了肉里都不知道疼。
云苏听到他浑身颤抖的响声,稳了稳心绪,用最快的度将箭头带肉一起剜了出来…
她能感受到他有多疼,她切身体会过,后肩的伤口记忆犹新。
接下来便是止血,缠细布,她动作似乎很娴熟,陈鑫胸部连连起伏,大口大口唤着气,
唇角还强行勾出了笑意,瞧着眼前的云苏为他忙活了半天,就算疼死也值得了。
还好,他个头比她高了许多,箭射在他身上往下了不少,未伤及要害。
云苏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渍,突然想到了什么。
“诶,忘了刚才应该让你喝些烈酒。”
喝得晕乎乎的也不会有如此痛,以前她瞧着阿娘治病,没有麻沸散,就是让人喝几口烈酒止止疼的。
她现下才想起来,失误失误,不怪她想不起来,上次她拔箭不也没想起来喝?
“呃…”他无言以对,无奈的笑了笑。
屋子里的几人都被她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
“要不现下喝点儿?好好睡一觉?”
似乎这样也可行,侍卫听她这般说,真的倒了一碗递给陈鑫。
陈鑫没有拒绝,咕噜咕噜,几口见底,他也想好好睡上一觉。
“走走走,都出去吧,让这小子好好休息休息。”
牛叔将他放平在卧榻上,催促着房中的几人都出去,他要去查一查这中箭之事。
众人纷纷退了出去,云苏起身也准备出去,陈鑫叫住了她,
“能不能陪陪我,等我睡着了再走?”
趁着病,陈鑫开始矫情了起来,委屈巴巴的望着云苏。
“呃,行吧。”
张嬷嬷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说什么的,想想好像他受着伤,还是为王妃受的,似乎也没什么,拉着还想说两句的薇薇径直出了房。
“张嬷嬷,您拉我出来做甚?我不得看着点…”
薇薇可急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以坏了王妃的名节?
“无事,他受着伤呢。”张嬷嬷摇摇头,让她放宽心。
“走,我们去为王妃做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