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还想说什么,蓝云笙却开口:“安秘书。”声音不轻不重,却充满不可抗拒的威严。
下没上声。“是。”安素点头,昨晚究竟生什么事她并不清楚,但接到电话时天已亮了,只知道斯蓝走时明明是和蓝斯辰在一起,又怎么会在蓝睿修的车子上。这件事,另有蹊跷。
蓝斯辰将眸光锁在蓝云笙的脸上,“她的骨灰。”
“我命人秘密处理掉了。”蓝云笙毫无感情的声音,对于斯蓝这个女人他没见过,自然没感情。虽然不认同蓝斯辰的做法,但事情已经生,他只能保全蓝家的名声,还有尽量找出资料的所在。
“她是我妻子,她的所有事情应该我自己处理。”蓝斯辰冰冷的声音透着不悦,如果说他和蓝睿修是相互看不顺眼,那和蓝云笙就是死对头。
“没人会把自己的妻子丢进手术室亲手挖了她的心脏去救另一个女人!”蓝云笙开口,丝毫不避讳太平间里还有一个坐在地上的女人。
蓝斯辰皱起眉头,却没反驳他的话。因为事实如此。
“我这次回来不是想插手你的事,只是为了资料。”蓝云笙低沉的嗓音一顿,利眸盯着他:“大哥最好没事,否则看你怎么和爷爷他们交代。”
音落,他转身走向了外面,每走一步,军靴都出沉闷的声音。
蓝斯辰低眸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眼底拂过一丝疑惑,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为什么要做看守太平间的工作?地上的女人蜷曲着身子,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仿佛害怕蓝斯辰杀人灭口般。
蓝斯辰弯腰,缓慢的蹲下来,眸光与她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薄唇轻扬:“你刚刚听见什么了?”。
女人咬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摇头。
“乖!明天到蓝家来报道。”蓝斯辰伸出的掌心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唇瓣好像划过若隐若现的笑意。
女人颤抖的更厉害了,他浅笑的样子比不笑的样子更恐怖
蓝斯辰却不再多言,站起来,从她的身边经过,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太平间。这个充满阴气、黑暗、死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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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一早赶到医院,秦心虽然做完手术,但还陷入昏迷之中,留在观察室内,没办法进去探望,只能隔着玻璃看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毫无生气,鼻子还插着氧气管,可怜的样子忍人心疼。
“我可怜的女儿,怎么这么遭罪。”乔雪哽咽,手指捂住了自己的唇,眼泪往下掉。
蓝斯辰站在玻璃窗外,眸光从秦心的身上抽回,对乔雪道:“我已经为心儿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她的身体会恢复以前的健康。”
乔雪一愣,都忘记了呼吸,眼神一眨一眨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心儿找到适合的心脏?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是谁捐出心脏给她的?”
蓝斯辰淡然的神色,无喜色,无怒色,“不知道。医院不会透露捐赠者的信息。”
“你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连你也不知道吗?”乔雪提高了音调,期待的眼神里透着紧张与担忧。似乎很想知道捐赠者究竟是谁。
“既然心儿没事,其他事都不重要。你好好照顾她,我还要去看蓝睿修,失陪了,乔姨。”
“谢谢你,斯辰!谢谢你救了我女儿,我听说睿修和斯蓝的事,只能说造化弄人。不过既然人都死了,你不必太伤心。这个世界好女孩多的事,以后乔姨会给你介绍更多的好女孩,总有适合你的。”
乔雪擦了擦眼泪,眼神感激的看着他。关于斯蓝的死,她才不在乎,而秦心没事她却也没多大的开心,眉宇之间还多了一份愁容。
蓝斯辰一天一夜没休息,连续三场手术,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现在只想去看一下蓝睿修的情况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
蓝斯辰回蓝家休息一会后,直接去了公司。因为蓝睿修车祸的消息一传出,公司的股价不断的下滑,人心惶惶,很怕蓝睿修真的死了,公司破产,股民们纷纷抛出手中持有的股票。而其他的股东也是纷纷打来情况关心蓝睿修的情况。
蓝斯辰开完会议,在蓝睿修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给季风稳:“帮我给天使孤儿院捐一钱,别用我的名义。然后查一查蓝云笙将她的骨灰藏在哪里。”
切掉电话后,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揉了揉眉心,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满脸的怠倦。蓝云笙回来却只管资料的事,而自己要处理医院和公司的事,虽然有安素处理过一部分,但这样的工作量还是过了身体的负荷。
安素叩门送了一杯咖啡进来:“喝咖啡提神,股市很快就能稳定下来,你不用担心。”
蓝斯辰轻啜了一口咖啡,脸上的倦意在安素敲门时已经消失不见,冷清的俊颜一如既往,风轻云淡,不悲不喜。他一点也不担心公司的事,倒是担心蓝睿修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医院那边有电话来吗?”
安素摇头:“总裁目前还是在昏迷中。”
蓝斯辰没在说话,蓝睿修的手术自己也有参与,他的情况自己心里有数,只是以为以蓝睿修那种人坚定的意志力,他会早点醒。
“帮我注意一下蓝云笙。”安素走出去时,蓝斯辰的声音从后来传来,安素没回头但身影明显的一阵,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没一会,季风稳的电话就打进来,蓝斯辰接了没几秒,立刻站起来连衣架上的外套都没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
郊外的一座墓园。
天色很暗,浓云密布,风中透着秋寒,周遭很是荒凉僻静,没什么墓碑,零零散散的几个,满是枯萎的荒草,时不时出沙沙的声音。枯瘦的树枝黄叶落下飘在地上,踩在脚下出吱吱的声音,枝梢站着乌鸦,不时出尖锐凄凉的声音,仿佛是在告诉人们这里有刚刚有过一场葬礼。
死亡的气息,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