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在中国展,公司前期很大,蓝席廷有意想让他扩大公司规模,他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于他而言,公司能正常运转,每年赚钱养得起自己和公司的员工,足够了。
他要是在乎金钱,何必又把所有东西都留给简他们呢!
蓝席廷知道他现在没有那个心了,在北京和上海虽然有公司,却从没有置办任何的房地产,每次来去匆匆都是住酒店。
“为什么不去找她?”这个问题,两年前蓝席廷问过他一次,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路易·英寡沉默,最终都没有回答。
这次也一样,沉默了。
蓝席廷:“看样子你还是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
路易·英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眸底的光复杂隐晦,声音缓缓而出,“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两年他不是没有动过去找她的念头,但一直都不敢付诸行动。
心里是知道找到她无非是三种结果。
第一种:她至今单身,不介意他结过婚,与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他们重开始。
第二种:她至今单身,但是无法接受他有过婚姻,还有一个孩子,他们各自遗憾。
第三种:她已经嫁人,有了相濡以沫的平静生活,他的出现多余,打扰到他们了。
可是不论哪一种,他心底都有着顾虑和不安。年纪大了,好像会越来越不自信,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和勇敢。
有很多个不敢,有无数的不确定,找到她是否就能够真的重开始。
七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是最好的年华,心疼她,不想她把这么好的年华拿来等自己,却又私心的希望她还记着自己。
不确定,也许他的爱情还在。
一旦确定了,他怕自己的爱情就真正的没了。
蓝席廷怔愣了几秒,隐约明白他的想法,他们都是千帆过尽的人。
年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拿来执着,而今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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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从北京回来,抵达的时候是傍晚,他下车,周尽拎着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走到门口,他输入密码开门,推开门欲要进去的时候,眸底的光捕捉到地面的一张纸,步伐顿住。
周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
路易·英寡捡起纸,轻声念起:“言而无信,非君子,乃乌龟也。”
话后还画了一只漫画版的乌龟,下面写了名字:思君。
路易·英寡皱眉,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离开之前答应过一个男孩的事,忍不住的笑了。
公司的事把他忙晕了,都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看样子思君很生气,还特意画出一只乌龟骂他。
周尽好奇的眸光紧盯着伯爵,他很久没有看到伯爵这样轻松的笑过,对他手里的纸更加好奇。
路易·英寡原本打算把纸递给周尽,犹豫两秒到底是没给,“明你去镇上打听,附近是不是住着一个叫思君的孩!”
“是……”周尽见他不想把纸递给自己,也不好要过来,帮他把行李送回房间,没什么事便离开了。
路易·英寡扯掉领带,转身走到半开放式的厨房,将纸张放在雅典白大理石上。
口渴,烧水喝……
简好像听他公司的事,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处理的怎么样。
一边等水开,一边简单的回答,简听没什么大事,便将电话给简遥。
每年简遥的生日、圣诞节,路易·英寡不管有多忙都会飞过去陪他一起过,简遥从一开始不能接受他和妈妈结婚,到后来慢慢的不得不接受。
虽然觉得父母离婚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爸爸离开家也让他非常生气,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非常依赖路易·英寡这个父亲,每个星期都要给他打三、四次电话。
偶尔抱怨于扬对他的训练太严苛,偶尔抗议妈妈对他管教太严厉,还有杭叔叔对妈妈虎视眈眈。
路易·英寡听到“虎视眈眈”四个字,忍不住的笑,纠正他,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简遥不管,反正就是觉得周围的人都不好,叫他回法国,不然自己去中国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