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差的三毫米,不是失误,而是……刻意!
他不是亲手要杀了自己,而是要——救自己!
浅蓝色的眼眸气雾氤氲,右手紧紧的握住信封,侧头看向机舱窗外,潮湿奔腾的停不下来。
浓密如扇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也阻止不了那些悔恨的潮水。
记忆倒退到大半年前,他被拘押收留的第二。
韩平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要你配合,红夫人愿意给你们一钱,让你们平安无事的离开法国,否则——”
“否则什么?”云故面色冷峻,眉宇间萦绕着疲惫不堪,被手铐紧紧铐住的双手捶在桌子上,“温妮是你们杀的,是你们嫁祸给我!”
韩平面色沉静没有否认。
“你们以为现在我还会相信你们?”云故憎恨的眸光看着韩平,恨不得杀了他。
“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而是只有相信我们!”韩平冷冽的声音缓缓而道,“红夫人知道你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死,那么蓝慕绯呢?”
云故的脸色瞬间沉下,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不许你们再去伤害她……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坐下!疑犯,请你保持冷静……”狱警看到,连忙过来制止,想要对情绪激动的云故使用电击棍却被韩平制止了。
两名狱警将他的头死死压在桌子上。
“只要你配合分开蓝慕绯与伯爵,红夫人保证不会伤害蓝慕绯,你也不会坐牢。”韩平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低眸不屑的眸光落在猩红了眸光的云故身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红夫人既然能把她扔进塞纳湖畔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认为她会有多幸运,再遇见一个能救她的蓝席廷?”
韩平给了狱警一个眼神,将他带送回拘留牢房。
云故被粗暴的扔在地上,11月的已经冷的让人无法呼吸;躺在地上半都爬不起来。
韩平的对,他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死,独独害怕蓝慕绯会出什么事。
他们用蓝慕绯作为要挟,他除了妥协,还能做什么呢!
伯爵再厉害,也不会是红夫人的对手,否则她不会差点就被淹死了。
他,不能看着她出事!
伤害她,背弃她,并非是他所愿,是没有办法,是无从选择。
若不是看到闻报道,他完全不知道红夫人和封尘竟然那样对她,他快疯了。
没有想到的是她消失了,没有只言片语的离开,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也许是自己让她太过绝望,让她的牺牲变成了一场笑话,她在法国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
痛恨自己,也痛恨着红夫人,他咬牙切齿,日夜所想的就是杀死红夫人,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可是自己真的太没用了,他到底是没有杀掉红夫人,还再次的让路易·英寡救了自己。
直到此时此刻,他知道错了,大错特错。
他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于扬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咸涩气息,侧头看到他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不停的泪水。
两道没办法遮掩冷锐的剑眉微微的蹙起,眸底闪过一丝困惑。
他从来都没有动过情,所以他不懂伯爵的为情所困,也不懂此刻云故的痛哭流涕。
在他看来,人类的感情都太过虚伪与软弱,一个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的,一旦有感情便是有了致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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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扬是将云故送达中国,安顿妥善之后折返巴黎。
关于云故无法开口话的事,也带他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都他的声带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许是因为心理缘故,这样需要心理医生或是去看精神科。
于扬看不懂手语,云故写给他看。
让于扬回去,自己知道该做什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很多年前他不能开口话,后来因为蓝慕绯的努力和辛苦付出,他有开口话的机会,可是他没有好好的珍惜,也没有走对一条路,凭着年少气盛,热血冲动,在误区越陷越深,让蓝慕绯失望了;也害得他们有情人不能相守,一切都是他的错。
现在不能话也好,这是他的报应,要他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会戒毒,好好的生活,再也不会去做一些蠢事了。
于扬回到巴黎,将云故的歉意转达给伯爵。
路易·英寡欣长冷峻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手执红酒杯,身影寂寥,即便是被阳光笼罩,依旧萦绕着淡淡的清冷。
“于扬,这个冬很冷。”沉默许久,他启齿低喃。
于扬怔了下,望向窗外的阳光明媚,下意识的反问:“冷吗?”
他沉默不语。
几秒后,于扬反应过来,其实冷的是——伯爵的心。
彼时,已是11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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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家族的古堡,十九世纪欧洲风格的书房保存的很完整,窗帘拉上,开了灯,昏暗的灯光总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