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肿的手臂伸向急救铃,真的很想很想按下铃,可是……
她真的好累,好累!
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支撑自己起身,去按下近在眼前的红色按钮。
沾满鲜血的掌心颤抖的覆盖在肚子上,痛苦的声音里尽是破碎:“思君……”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低哑嗓音,没有感情,却令她此生眷恋。
水雾朦胧的眼眸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屏幕,他的轮廓如故,一双阴翳的双眸总是犀利的好像能一眼看穿人的灵魂。
无力垂落在身侧的手臂朝着他的方向伸去——
耳边熟悉而低哑的嗓音拂过,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唤着“绯……绯儿……”
温暖而柔软,像是宽广的胸膛拥抱住她,给予无限的力量和保护!
原本慢慢要阖上的双眸蓦地睁开,好像是快要睡着的人被突然惊醒。
“英……英、寡……”薄软的唇瓣沁着细密的血珠,一张一合艰涩的念着他的名,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倏然落下,留下一抹淡淡的湿痕,没有干涸;卷翘纤细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投下青色的阴影,好似断翅的蝴蝶在颤动着。
迷惘的眼眸里泛滥疼痛的波光,声音像从上落下的雪花,带着三分绵软和七分的无力。
她很累,却不想睡去,很努力的睁大眼睛,眨了眨眼睛,眸光看向屏幕的方向,很想看清楚模糊掉的轮廓,好想清楚的记住他的摸样,沾着鲜血冰冷的指尖很想触碰他的轮廓,只是僵硬在半空的手臂终究是无力的往下垂落。
卷翘的睫毛最终覆盖在眼睛上,不哭不笑,无悲无喜,宛如睡熟中的婴儿,安静而温和。
英寡,对不起。
我真的已拼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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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全球直播,多少国家,多少人会看到,不知道;婚礼是不可能正常举行,兰斯特洛夫妇也不会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路易·英寡。
安抚宾客,疏散人群,还要应对媒体,路易·英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好像这场婚礼的郎不是自己一样。
简知道红夫人被人刺伤,送去医院急救,非常震惊,婚礼的中断她没有生气,而是理解;甚至问路易·英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现场也好,医院那边也好,她想帮他分担一部分。
路易·英寡神色清冷,只是吩咐杭航先送她回兰斯特洛家,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
等一切都平复已是傍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靠着车身点了一根烟,望着灯火阑珊,眉心紧蹙,勾起的唇瓣似笑非笑。
这是意吗?
意要阻止他娶简。
可要是真的有意,为什么不把绯儿还给他。
一根烟烬,他转身上车,现在他没时间怅然或怨尤人,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路易·英寡抵达医院时,红夫人已经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利刃刺穿肺叶,失血过多,幸亏很快送往医院,抢救及时,脱离生命危险。
路易·英寡坐在病床前,深邃的眸光波澜不惊的看着戴着氧气罩的红夫人,医疗仪器出冰冷的声音,在他和韩平之间流转。
放在膝盖前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凸起,经络分明。
“你出去。”
韩平站在原地未动,眸光直直的盯着伯爵。
他抬头看向他,“怎么?你怕我会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的责任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她!”韩平声音沉静有力。
路易·英寡起身,阴戾的眸子与他对视,“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将人交给我了!”
“他企图谋害红夫人,自然是由红夫人醒了定夺。”
路易·英寡猜测到会这样,没有感觉到意外,转身之前,声音寒冽:“兹事体大,媒体那边想尽办法施压,把舆论将到最低,她有多在乎名誉,你知道的!”
“……”
这一点不需要路易·英寡,韩平最清楚不过,所以早已给宴会上的人打过招呼,媒体那边也是施压,海外的舆论是控制不了,但国内的舆论会竭尽所能控制住,绝对不能被大肆报道,毁坏掉红夫人的名誉。
至于那个企图想要害死红夫人的蠢货,等红夫人醒来,一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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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黑夜里穿梭,车内无比的寂静,路易·英寡坐在后座,开车的是周尽,副驾驶是杭航,他回头看后座神色沐浴在黑暗中的人,欲言又止:“伯爵——”
云故现在是在韩平手上,等红夫人醒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不言而喻!
伯爵真打算袖手旁观,任由云故死在红夫人手里吗?
车内静谧,路易·英寡自上车后就保持一个动作没动,听了杭航的话,萦绕着漠然的剑眉微动,一语不。
“终究是她的亲人。”杭航忍不住再出声,即便是走到这一步,他觉得蓝慕绯心里未必是真的恨云故,若是知道云故死了,不会不伤心的。
路易·英寡的声音更冷:“他自己找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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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章剧情看不懂麻烦重看修改过后的上一章,剧情调整幅度还是比较大的!你们放心,英寡叔叔是没空陪你们跨年滴!他要我转告一句话:你们去收藏文《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不准我还能去打个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