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糙汉】
我觉得我读研的泰国大学这个院长是我见过的最直最糙的泰国人,说实话我一直觉得纯土着的泰国男人多少会有点娘或有点弯,直到见到这个院长,才知道,泰国也有直得很糙的男人。
跟着泰国考察团到中国考察时,考察团里的一个老师带了个五六岁的小儿子过去。小男孩有华人血统,不管父母晒得有多黑,小时候还是白白嫩嫩的,非常可爱,还能显现出人种的原貌,考察团里的人都喜欢逗他玩。
有一天在大巴车上,我和院长坐在前面,那小男孩就一路小碎步从后面古涌上来,一句话不说给我塞了一朵玫瑰花。我顿时心花怒放,觉得小朋友真是太可爱了,从头到尾给小宝宝夸了一大通,他就笑眯眯要回后面座位。
这时,旁边的院长突然问:你可以哦那么小就会给女孩子送花啦?是谁让你送的吧?
那孩子一边往后跑一边笑一边说:粑粑(泰国的潮汕后裔确实会叫粑粑的,就是字面音)
院长眼睛顿时瞪得溜圆:粑粑?!
顿时站起来回头跟那孩子的父亲说:你干这种事回去我要告诉你老婆的!别以为在外国就不老实,我看着你,我不准!
全车都快笑不活了。
后来有中国考察团到泰国考察,我同样被叫去当免费翻译。一到学院,院长自掏腰包请中国老师们去吃粿条。众所周知,泰国饭店给的量非常小,还偏偏会笑话中国人饭量大,所以我们平时吃饭也不敢多点,宁可多跑两家吃,就是怕泰国人背后议论我们的饭量。然而这泰国院长倒是不在乎,带中国老师过去坐下,直接点一人三碗,摆得满满一桌子都是,蔚为壮观。
他说:我自从去过中国,知道中国饭店里给的菜量有多大,我喜欢!我们这边三碗都不一定有你们一碗多,你们先一人吃三碗,不够再点!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跟中国老师解释他这脑回路。总有种“说来话长”,需要分章回来讲的感觉。
晚上他就带中国老师们去海边吃海鲜,一高兴就把大排档的塑料靠背椅坐断一把,中国老师看到这情况,还在客气,纷纷要给领导让出自己座位。这泰国院长大手一挥,叫我劝着中国老师们,自己叫服务员另外拿了两把塑料椅,摞在一起,对我说:我胖我坐高点,你让他们随意!
结果我和中国老师们都笑得不行,他倒大大咧咧无所谓。
平时看到大学里别的学院的院长都是西装革履,oc的天都得扣衬衫最上面一个扣、戴领带,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偏偏我们学院的这个院长就是各种放飞,泰国乡下水布做的短袖衬衫,就一个泰国老农民的样子,谁能看出来他是搞艺术的。
院长有个泰国助理,我们有什么事都去找他,一直以为这个助理就是个做行政的。结果现此人十分热爱艺术还挺有点天分,平时看到他油画也能画、泰国画也能画、陶艺也在做、还做装置艺术之类。传说他家贫读不起大学,后来不知道院长通过什么渠道把他弄过来当助理,让他有时间就可以随意去听课,尽管没有学历给他,也能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院长也时不时亲自指导这个助理的油画,于是有一次我顺水推舟拍马屁说:果然是院长指导的,屁尼功的油画画得真好啊
谁知道院长直接说:就他这二刈子的画法得了我哪点真传了?
艾玛什么叫做“二刈子的画法”,我和泰国助理还有周围的小伙伴们同时喷饭。
(注:二刈子是我翻译的,当时他说的是个泰语里很俚俗的词,音类似于短促的拟声“笃”,意思是娘炮、娘娘腔之类,稍带贬义。)
o【信物】
那时候去塔尔寺,看到诵经堂前几根蒙着布幔的大柱子,特粗大。下面的檐廊里一大排五体投地的人。
向导说,你们知道这柱子为什么蒙起来吗?因为柱子表面放的都是长年来一些无法来朝拜之人的“信物”,不方便让人看见。
后来我才知道,向导所谓“无法来朝拜的人”专指的是那些一步一拜过来朝圣却殒在半路的人,而所谓“信物”,则是他的同伴帮他带过来的,那个人的牙齿。因为作为同伴,有把朋友带到朝圣目的地的情谊和义务,而牙齿易取却不易腐坏,又便于携带,只能有此下策。带过来后交给寺院供养,就安放在这大柱子周围。
确实不方便让人看见,多瘆得慌。
头一次听说,是挺稀奇。平时接触得比较多的中原文化讲究全身而退,身体肤受之父母,无论如何都得有个全的,而且落叶归根,绝不可能出是个人,临了就剩点零件,确实很难想象这种做法。就连战争中有战友牺牲,为他带回老家的也大多是领章肩章服装用品等遗物,让英雄安息。
后来现老年代的日本人在战争中为噶了的同伙带回老家的一般是手指骨,比牙齿还不可思议。果然信佛的群体想法就是不一般,或者就是说某些奇怪人种的脑回路别人想不出。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日本太抠门,那个年代服兵役入伍穿的都是人家的旧军装,拿的旧装备,噶了都不能穿着军服走,还要剥下来给下一个人穿,人比啥都不值钱,连鬼子们自己都diss自己。
【诊断错误】
家中小儿说起班上有个很作的女生。
我问怎么个作法,是不是公主病。
家中小儿说,那是你诊断错误了,才不是公主病呢,人家公主生病了才叫公主病,她呀,这只能叫野情绪失控综合症!
啊……这嘴上淬毒的功夫,深得我真传了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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