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穹山和神州大地上其他数不清的山一样银装素裹。
穹山之上有座庄院,乃是享誉天下的十大门派之一的“穹山派”的根据地,然流年不利,这个曾经风头无两的门派在最近二十年间迅衰败,从门庭若市到无人问津委实教人叹惜。
“嘎——”
院门拖着长长的噪声缓缓打开,从门楣上震落一波厚厚的积雪,一个拿着扫帚的少年打着哈欠从门后步出。
这名叫邱奕的少年是穹山派的弟子,他在穹山派已有三年了,在过去一千多个日夜中,他每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清扫山门,至于武功,那是有兴致就练,没兴致就拉倒。
不是他想偷懒,而是自打他加入穹山派的这三年里从来没见过掌门龙磐峰,就连拜师礼也是大师兄代为操持,据说龙磐峰早在二十年前就闭关至今,除了几个亲信弟子谁也不见,门派中也无考核或试炼。
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样,准备打扫完山门后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然后坐等吃饭。
等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却看见山门前竖立这一块丈高的石碑,上面刻了一行文字。
邱奕大惊失色,忙向院内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有怪事啊!”
不到半刻,穹山派的大小弟子全都聚集在山门,让穹山派门庭若市了一把。
众人对这块来路不明的石碑议论纷纷,皆因这块石碑实际上是一份请柬!
只见上面如是写道:
鄙派天衍门将于十日后在云碎天岳召开“山海斗奇”大会,获胜方可在天衍门的众多珍宝秘藏之中任意挑选自己所需之物,此会皆是参赛方自愿参加,过程中出现任何伤亡鄙派概不负责,过时不候。
“这个天衍门是何门派,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啊,上面说他们有众多珍宝秘藏任意挑选,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可上面写的有鼻子有眼的,倒像是真的,但穹山派早已不参与江湖纷争,为何会找上咱们?”
“别吵了,大师兄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众弟子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一名气宇不凡的青年来到石碑前,看过了碑上的留字后,冲一众师弟问道:“有人知道这石碑是怎么来的吗?”
“大师兄,我昨晚关门的时候还没有的,早上出来扫雪的时候才现的。”说话的是邱奕。
“哦?”青年伸手运劲推了推石碑,石碑纹丝不动,怕是有两三百斤。
略作思忖后,青年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现在是卯时,雪是在寅时停的,石碑没有湿,说明它是在一个时辰内出现在这里的,穹山山道崎岖跟本不足以让车马通行,也就是说,这石碑是被人扛上来的。”
“什么?从山脚到山顶少说也有十几里的山路,这还是人吗?”
“对啊,我看就连师父也未必做得到吧?”
“你们胡说什么?还不把这碑已走然后赶紧去练功!”青年呵斥道。
“是!”当即有六名弟子上前去挪走石碑。
“大师兄,石碑下面有东西!”
青年正欲转身离去,听见师弟叫唤后回一望,只见石碑下面被挖了一个小坑,坑里安放了一个狭长木盒,盖上刻有八个字:“略备薄礼,敬请笑纳”。
然而,此事绝非偶然,因为除了穹山派以外,另外还有七大江湖势力也在同一天受到了类似的邀请,一时间,江湖上人心惶惶,对这个叫做“天衍门”的神秘门派心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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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山庄的省身阁,严格来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阁,而是一个经过人工修缮的岩洞。
省身阁分上下两层,一层设有一些简单的石质家具,二层则收藏了一些书籍,来到这里的神剑山庄弟子大多都是受罚面壁,这已经算是除逐出山门外最严重的惩罚了。
阿龙来到省身阁附近转了一圈,觉此地十分的荒凉,除了石头以外再无他物,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度过一月光景不免有些唏嘘。
神剑峰本身草木丰茂,景色宜人,唯独省身阁这一亩三分地光秃秃的,像极了绿洲中的一块荒地。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山洞里并不潮湿,陈设也相对齐全,日常起居倒也无碍。
阿龙进得阁内四处打量一番,现一层的石床石凳竟都十分光滑,心想:“神剑山庄历史悠久底蕴深厚,这省身阁不知道有多少前辈曾在这里面壁思过,以致这里的石床石凳竟坐得这等滑溜,不知道哪个叫易尘的前辈是否也曾在这里呆过。”
阿龙正要往石凳上一坐,却猛地现石凳上有一个正在移动的黑点,仔细一看原是只蚂蚁。
阿龙轻轻地捉起蚂蚁放入自己的掌中,低声自语道:“蚁兄啊蚁兄,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恐怕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说罢,将蚂蚁放回了地上,起身上了二层。
二层有人工修建的阳台,室内放置着八块可以调节方向的铜镜以便采光,光线充裕视野开阔,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神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