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虽然天资奇高,但因为肩上扛着程烈寒反应终是慢了一拍,在他回望之际,来人双剑已逼至父子二人胸前一尺之内。
好伤人,好伤心的剑!
“风儿闪开!”程烈寒于危机关头忽然有了力气,一掌将程风打飞数丈使其躲过一剑,但另一剑却结结实实的插入了他的胸膛!
程风在雪地上连翻了几个滚后,抬头已见程烈寒倒在血泊中,“爹!”
“风……儿……”程烈寒言犹未尽,口中已是血如泉涌,一双手勉力前抓却最终什么也没能抓住,颓然倒在地上,当场气绝。
突来之变,沈碧天同样大惊失色,“程兄!”
“嘿,小子,不想死就给老子交出“雪翎刀”,否则就让你去见你的死鬼老爹!”
偷袭之人人正是死奴,此刻他正狞笑着缓缓逼近程风,企图杀人夺刀。
“恶贼,我要你死!”程风怒吼着提起手中的雪翎刀迎面向死奴劈去。
死奴作为成名已久的高手自然不会被程风一个孩子唬住,只见他右手单剑一格,“当”的一声,程风刀势登时一窒,一股强横的反震从刀身传至程风的手臂上顿感酸麻无力,身形倒退开去。
死奴趁机又以左手剑刺来,不料程风刀法虽拙身法却迅捷如风,他侧身一躲已向右后方倒滑出去。
一剑落空,死奴又以右手剑斜劈而来,他的左右手两剑使的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
对方内力深厚,程风根本不敢和他硬拼,只能抱着雪翎刀用“流风回雪”身法避其锋芒。
死奴见自己连番抢攻皆徒劳无功,心下暗惊:“这小子能躲过方才的雪崩果然非同凡响,以他的这份天资将来的成就绝对无可限量。”
念及此处,死奴为怕程风日后报复,今日已下定决心要将他当场格杀,双剑攻势越凌厉,剑上已然有了血迹,程风此时完全就是凭着一股信念支撑,势如累卵。
一旁的沈碧天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程风身法虽好但毕竟年纪太幼,无论是内力还是体力都与对方相去甚远,当今之计唯有尽快运功化解经脉冰封助程风杀退此人。
“沈碧天,交出你手上的炽鳞剑!”
就在沈碧天运功的当口,山顶的另一边又跃上一人,确切的说是两人,一个眼上无眉的汉子正是囚奴,还有一个被汉子夹在怀里的少年,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沈浪,此时他仍在昏迷之中。
“啊,浪儿!”沈碧天见儿子被胁,心知对方的目的是在夺取神兵,“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来抢夺雪翎炽鳞?”
囚奴并不知道沈碧天无法动弹,可他擒得沈浪在手,有恃无恐,骄狂道:“老子俩是谁不用你管!不交剑你儿子小命难保!”
这炽鳞剑乃是沈家的家传宝物,先辈们不知付出了多大代价才得到它并打下了沈家的百年基业,尽管沈家到了这一代已经式微但只要剑在人在终有复兴的希望,可眼下要用它交换儿子性命是否值得?
沈碧天这边正犹豫不决,另一边已传来程风的惨呼声。
只见雪翎刀已被死奴用剑挑飞,程风右腿也被刺伤,被死奴一脚踢飞撞在石壁上昏死过去。
死奴抬手一握,接住飞坠而下的雪翎刀,只觉此刀轻得吓人,比一双筷子重不了多少,当即吃了一惊,“这雪翎刀果然神气,刀身竟如此轻盈,却能够在程烈寒手中挥出千钧之力。”
“好,我把剑交给你们,你们放了浪儿!”沈碧天心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故而他已默默做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决定。
囚奴眼见自己得逞,不禁喜形于色,“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交剑我放人,这样大家才不伤和气,大哥,快拿下他手中剑!”
死奴听到囚奴呼喊也暂时撇下了程风,反正他料定程风也跑不了,所以他志得意满地来到沈碧天面前欲接过沈碧天手中的炽鳞剑。
岂料这时变故陡生,只见沈碧天一声暴喝,七窍崩血,忽地反手一剑便向死奴胸膛直戳!
死奴以为宝剑即将到手,得意忘形,冷不防沈碧天会一剑刺来,根本毫无还手之机会,炽鳞剑已贯胸而过,“啊”的一声惨叫,全身血液蒸当场殒命。
“大哥!沈碧天,我要你偿命!”囚奴料不到沈碧天行径会如此荒诞乖戾,眼见兄长身死,他也扔下怀中的沈浪与沈碧天殊死一决。
沈碧天外号南陵剑,比双龙剑璧的名头更为响亮自然靠的是真才实学,然而,两人交战不过十余招,沈碧天就已支持不住,一味采取守势且战且退。
原来沈碧天方才乃是强行冲破穴道恢复功力,虽然得以恢复行动可经脉已经受损,功力挥甚至不到平时的一半!
“嘿,南陵剑不过如此!”囚奴见大名鼎鼎的沈碧天如此狼狈,不光嘴上讥讽,更是一剑快过一剑,一剑强过一剑,沈碧天很快就被逼到了山壁上。
囚奴这时又使出了双龙剑璧的成名绝技“剑气滚龙璧”,挥剑一划,绽放出严密剑网,犹如群龙乱舞般朝沈碧天雷霆罩下。
沈碧天本欲以“日正天东”抵挡,熟料催动内力之时牵动经脉伤势爆,真气一滞,“日正天东”一招当场不攻自破,手中的炽鳞剑当场被震得脱手而飞,囚奴冰冷的剑锋更直直插入沈碧天的心坎!
唯是沈碧天在此濒死关头忽地眼前一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极为振奋的事物,于是他拼尽最后的力气用一双肉掌死死握住囚奴的长剑。
囚奴心头大震,他不明白沈碧天此举是何用意,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就在沈碧天抓住他的长剑的同时,有另一柄剑已从他的背后疾飞驰而来,“呲”地一声,贯穿其胸!
囚奴低头看了眼胸膛上冒出的剑尖,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去,眼见下手之人赫然是……
向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