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吧,用力的咬吧,如果这样能够让她的心情舒服些的话,他十分乐意。
一旦开口,便再也停不下来,这就是现在的楚惜容的感觉。
她本是抱着试探性的态度,轻轻一咬,但是随着心中的情绪越来越多,她便下意识的又咬重了些。
舒子韵吃痛,眉头又皱得更紧了些,但是仍然努力的保持着嘴角的笑容。
他只是**上的疼痛,但是惜容的精神上却是被长期以来的负罪感折磨了十多年,想想她当时也不过十七八岁,却要背负这么沉重的事情,直到现在,她都未能忘怀。
她心中的痛楚与煎熬,可想而知。
如此一相比,他肩膀处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无法经历和她一样的事情,也无法从她的角度去真正的理解她,那么,能够帮她一起承担痛苦,倒也很好。
对于他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幸福。
楚惜容的脑海中不断地想着贝基看向自己时候的那种绝望的表情,还有母亲去世时候的满是怒气的眼神,她的心脏就不由得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此时的依靠,因为那时不时涌起的酒意,她的意识半分清醒半分迷乱,也忘了去思考,只是像是凭着本能一般的行动,紧紧的咬住他的肩膀,像是在宣泄着那即将要将她压垮的愧疚与痛苦。
她的眼睛红彤彤的,身子也不禁轻轻颤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凭借着下意识的动作以此来让自己变得好过些。
她口下的牙印越来越深,舒子韵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因为隐忍,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他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僵硬,只是眼中的温柔,从始至终,都未变过。
次日,楚惜容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悠悠转醒。
她慢慢睁开双眼,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知道自己是在酒吧的休息的房间,心中暗自安心了些。
她只知道自己昨晚似乎喝了很多酒,喝到后面就断片了,根本不记得后来生了什么。
脑袋里不断传来的痛意也在告诉楚惜容,她昨晚喝的委实太多。
楚惜容缓缓坐起,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以使得自己变得清醒些。
她的眼角忽然看到了什么,她的神色微微一顿,继而便迅转头,看到了一张温和的俊脸,她的心脏猛然一跳,她第一反应便是掀开自己的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还是昨天的那套,完好无损。
她又看向舒子韵,轻轻的将他的被子掀开了一条缝隙,半闭着眼睛,看到他的衣服也完好的穿在身上。
她的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她又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她被自己的这种想法惊到了,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要清醒些,不要再犯迷糊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有女友的人,她若是和他真的生了什么,岂不是成了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
她的骄傲自然不会允许她这样做,她也不会这么放低自己的身份。
她即便是不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去做那插足的第三者。
楚惜容稳了稳自己的思绪,掀起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走下了床。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便有一阵温润的男声响起,“你觉得怎么样?”
楚惜容的心中暗自一惊,蓦地转过头来,看向舒子韵,见到他直直的看着自己,面容不由得浮上了一抹粉意。
纵然她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但是,舒子韵的这句问话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特别像是某种事后用语。
舒子韵看到楚惜容的俏脸红了红,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看了看身下的床铺,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俊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问,你身体有没有好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楚惜容,看到她的面色愈来愈红,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顿时有些慌乱,“不,不对,我是在问你的头还痛不痛了,毕竟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
楚惜容脸上泛起的淡红迅褪去,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脑袋有些重而已,没有什么大事。”
听到她的话,舒子韵眼中的担忧才渐渐散去,轻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顿了顿,忽而想到了什么,迟疑了几秒后,又再次开口,“昨晚”
还未待他说什么,楚惜容就立刻出声打断,“昨晚我们只是在一起喝酒,不是吗?”
舒子韵微微一怔,看到她那紧张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涩,嘴角却又浮起了一抹浅笑,“对,只是喝酒而已,喝多了便全部倒头睡了过去。”
楚惜容闻言,脸上的表情已然放松下来,看了看舒子韵,暗自琢磨了一下后,又缓缓出声,“虽然只是喝酒,但是为了防止你的女朋友误会,我们都忘了这件事吧。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舒子韵怔怔的看向楚惜容,眼中陡然滑过了一抹受伤的情绪,抿了抿唇,艰涩出声,“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