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也被人绑了扔在床上!
而且翟念慈额间冒着虚汗,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明檀立马便想到了先前曲水宴上的那杯被云旖换过的酒。
奉昭,是奉昭。
她竟被这蠢货给算计了!
明檀心中慌乱得很,可她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断想着脱身之计。
很快,她便现翟念慈虽中了招,但神智还算清醒。她忙给翟念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背过身,同时自个儿也背过身,艰难地用能活动的手指,摸索着翟念慈手上打了死结的麻绳。
那麻绳系得很紧,她好不容易找到死结松动处,外头竟忽然传来房门的轻微关合声,紧接着又传来一道不怀好意的男声:“郡主?本侯来了。”
糟了,明檀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闭上眼,不断暗示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在外间转悠的脚步声中,她额角冒出了汗。
为何还是扯不动?!
翟念慈身上没什么力气,但显然也是焦急得不行,蹭着让她快点。
汗珠沿着额角落在眼睫之上,又沿着眼周缓缓浸入眼中,眼睛有些酸涩,她听到那脚步声似乎已至内室,往里的珠帘也被拨动,她一点点、一点点往外拨着松动的一端
忽然,她睁眼。
解开了!
翟念慈的手得了放松,一把便扯下口中的帕子,又哆嗦着解开了脚上的麻绳。她学过几天功夫,体力比旁的女子强上几分,药劲上来这么久,神智还算是清醒。
明檀忙示意她帮自己解开。
翟念慈确实也下意识要去扯明檀口中的帕子,可外头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她也不是个傻的,很快便判断出了那人是江阳侯。
不知想到什么,她冷笑了声,忽然改了主意,停在明檀面前的手收了回去,自个儿踉踉跄跄下床,还不忘将明檀往床榻里头推了一把,在男人进到内室之前,躲到了屏风后面。
明檀懵了。
她救了翟念慈,翟念慈就如此对她?
因落水是落在拱桥的另一面,明檀站在这面也瞧不清晰,便往前走近了些。
方才隔得远还没现,现下隔得近了,明檀不由疑惑:这拱桥上的石栏虽不算高,但也堪堪及腰,这是如何落的水?若有人推,这是一把就能推下去的吗?且上面这么些个人,还能任由人推不成?
“欸,小姐,那不是舒二公子吗?”绿萼眼尖,忽然指着拱桥另一面的湖上轻舟道。
明檀的位置被挡住了视线,她挪了几步,往拱桥另一面张望。
“”
还真是。
同舟的还有几位公子哥,且似乎都没带长随。
瞧着怎么有些像是传闻中的故意落水讹婚?
她又努力辨认了会儿桥上站着的那些闺秀,面孔都不甚熟悉,看打扮,门第大约也都不高。
更像了。
而此刻站在舟上的舒二也十分无奈。
平国公府备的轻舟甚小,他们几人游湖作诗,都没带长随,行至湖心时,见拱桥上来了几位闺秀,几人已是忙不迭地想要拨桨离开,哪晓得拨桨还是及不上落水来得迅,“噗通”一声,便是一份头彩!
“这,我不会水,实在是爱莫能助。”
“我已与常家小姐定亲,这小姐,我可救不得。”
“咳,咳咳!某风寒未愈,咳咳咳”
几人齐唰唰看向舒景然。
舒景然:“”
他虽会武,但不可能与江启之一般,不接触半分便将人救起。
可若不救,不说事后几人的名声会如何,便是为着那万分之一她的确是不小心落水的可能,他也不能不救。
明檀瞧着舒二在往船头走,觉着不好。
开什么玩笑!舒二可是她家夫君好友,还是当初她想嫁都得好生筹谋且筹谋了也没拿下的上佳夫婿人选!当然,没能拿下并非是她能力问题总之,她怎可眼睁睁看着如玉公子就这么轻而易举栽在这种拙劣的把戏上头!
她当机立断,忙道:“云旖,你去把那位小姐救上来,离那几位公子的船远点儿。”
“是。”
明檀让云旖去救人,自个儿也很惜命地远离了湖边,站到了树荫之下。然就在她与绿萼一脸惊叹地远远看着云旖足尖轻点,踩水而行的同时,两人后脖颈也猝不及防地被人敲了一闷棍!
明檀先是感觉后颈一麻,待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再无半点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