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施邵文正在得意时,突感脸上冰凉冰凉,这一冰,醒过来。
南柯一梦,施邵文叹了口气,拽出纸巾擦了把脸,太背时了。
一路上,施邵文都没怎么睡觉,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家,是心灵港湾,每个人心累了,便回家,家又是每个人归宿,在外漂泊累了,回家歇息,家,是每位家人组建而成,有几个挚爱的亲人,就足矣。
施邵文,从来没享受过家的味道。家,虽存在,却不是那种家的味道。
从小到大,施邵文都是被爷爷奶奶带大,他父母都不在身边。父母一离去家乡,去广州务工,期间有七年没回来过,哪怕过年都没有。那时,施邵文才五岁,七年后,那时施邵文已是十二岁。
七年,最好的童年时刻就那样没了,没有父母的陪伴,是不完整的童年。
那七年,也是交通、信息都不达的年代,那个年代,手机都很少见,唯一寄托思念的,便是写信。
那七年,有多少个夜晚,施邵文都是思念着自己的父母。每当,看着别人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小孩去游玩的时候,施邵文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羡慕着。
那七年,施邵文受了多少委屈,想找人倾诉,都未曾有过,他爷爷奶奶很少有耐心去听一个几岁的娃娃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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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那时候起,施邵文渐渐地恨他父母,抱怨他父母,为何那几年那么绝情,难道一点都不想念他么。
那期间,施邵文从刚认识几个字,到能写一封信出来,施邵文无不时刻盼望着自己能写信,寄给远方的父母。
他写了一封又一封,然后又撕了一封又一封,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信中的内容,他只愿给他父母看,怎奈不知寄往何处。
如今的家,也不像个样,家里没人,没人,唯一有个自己的妹妹尚在读初中,放假被寄托在姑父家,也很少回家。他爸妈远在广州,或许正在苦哈哈上班。
施邵文提着大包小包,打开家中房门,迎面而来的是灰尘,估计过完年后,就没人回过家吧。
施邵文放下手中的行李,寻找着扫把,打扫卫生来。
隔壁家的一只大黄狗,闻声过来,旺旺叫唤着,不停的摇着尾巴,惊动了隔壁的王老太太。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看见施邵文,拄着拐杖,乐呵呵说,“施邵文回来了啊,好久没看到你这孩子了,放假了?”
施邵文应声道,“嗯,今日放的假。”
王老太太继续道,“回来就好,现在没以前热闹了,现在基本上都是老骨头在家,年轻的都出去务工了。”
说着,王老太太自顾自地往她家走去。施邵文望着她背影,觉得挺可怜的。
王老太太的老公早在十年前去世,去世那会,她不过六十岁,十年过去了,王老太太变的更老了,头上的头黑所剩无几,施邵文记得有那么几回还听到过王老太太哭泣。
王老太太儿女也一年四季在外,不曾回过家,似乎忘记了王老太太的存在。王老太太经常叹气,说是养儿无用等等,也许年纪大了,喜欢回忆,喜欢唠叨。
施邵文在想,若干年后,自己也会不会像王老太太这般?
哎,不管他了,今晚将就睡一夜,明天去大姨父家,施邵文如是想到,反正自己对这个家也没什么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