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打起精神,笑了笑。“没事!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被紫宴知道了不好。”
紫姗乖巧地点点头:“我听夫人的。”
“你的病……”
“不是假装。”紫姗撩起衣服,给洛兰看腹部。
洛兰仔细检查完说:“只是局部病变。”
紫姗担忧地问:“男人不会喜欢皮肤上长着鳞片的女人吧?”
洛兰无奈。“你才多大?还没有成年,担心这种问题太早了。”
“我二十四岁十一个月了,按照法律规定,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同学们都已经谈了好几次恋爱,我已经是班里最后一个光棍了。”紫姗满脸郁闷,好像在说什么很丢人的事。
洛兰觉得自己老了,叹了口气,安慰她:“别担心,面积不大,可以手术去除。”
“能给我介绍最好的医生吗?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成年生日,能在生日前彻底治好吗?”紫姗红着脸央求:“我想生日那天对喜欢的人表白,还想和他做爱,希望身体能完美无瑕。”
洛兰说:“让紫宴带你去找楚墨,奥丁联邦最好的医生就是楚墨。”虽然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这样珍之重之的情感弥足珍贵。
紫姗急忙说:“不要!病的事能帮我保密吗?如果大哥来问,夫人千万不要告诉他。”
洛兰爽快地答应了。“好,即使他来问,我也不会说。”不过,紫宴想知道一件事可不是靠正常的询问。
“那楚墨医生……”紫姗祈求地看洛兰。
“你直接去找楚墨吧,我会让封林跟他打声招呼,也会叮嘱他帮你保密。”
紫姗眉开眼笑。“谢谢夫人。”
洛兰微微而笑,温柔地说:“祝你表白成功、顺利睡到喜欢的人。”
紫姗竖起两只手,做必胜的手势:“一定!”
下班后。
洛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执政官的官邸。
她站在路旁,眺望着执政官屋子的窗户。
脑子里思绪纷杂,心里的感觉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悲伤吗?
可又觉得心里有一份庆幸。
被欺骗、被愚弄、被伤害……都令人痛苦,可无论如何,千旭总是以某种形式依旧活着,没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虽然不再是她的千旭,但是活着本身就值得庆幸了。
喜悦吗?
可又觉得心里十分痛苦。
他活着,很好很好。只不过,他的活着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些美好时光、那些亲密无间、那些甜言蜜语……都埋葬在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活着总是好的!
就算彼此再没有关系,能各自安好地活着总是好的。
洛兰沿着林荫道,走回家里,看到辰砂站在客厅里看新闻。
“我回来了。”
她打了声招呼,辰砂回头看着她,目光古怪,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洛兰笑问:“怎么了?”
辰砂没有回答,她却听到了似曾相识的话语,立即转头看向屏幕——
一个女人穿着褐色的囚衣,面色憔悴、眼神呆滞地站在军事法庭的审判席上。法官正在宣判她的罪名:“……根据所犯罪行,本庭宣判对非法潜入g9737基地的无名女士执行第777条刑罚,不刺激心理恐惧、不引生理不适、终止所有生命特征……”
宣判结束,画面切换到一艘运输艇上,她无声无息地平躺在一个箱子里,借助黑夜的遮掩,被伪装成货物,悄悄运上了飞船。
几秒钟的黑屏后,画面上突然出现阿丽卡塔的太空港。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她穿着蓝色的公主裙、戴着璀璨的宝石公主冠,仪态高贵、光彩照人地出现在飞船门口。
制作这个视频的人非常懂得用画面讲故事,自始至终没有一句多余的解说,可是所有人都看懂了——
死囚和公主、卑贱和高贵、阴暗和光明、邪恶和正义。
前后对比鲜明,成功煽动起人们对骗子的愤怒。
主持人用震惊激动的语气说:“死囚假冒公主,摇身一变成为了奥丁联邦指挥官夫人!真的公主去了哪里?假的公主究竟是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究竟是谁策划了这场惊天阴谋?请关注我们的后续报道……”
洛兰微微而笑,原来这就是叶玠的报复,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也许因为从叶玠出现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谎言暴露的心理准备,现在,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终于不用再活在谎言欺骗中了。
辰砂盯着她,面色冷如寒霜,眼神晦涩难明,几乎一字一顿地问:“新闻是真的吗?”
洛兰点了点头:“我是阿尔帝国的死囚犯,不是洛兰公主。”
辰砂艰涩地问:“为什么要冒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