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靖偏过头,狡猾地眯起眼睛,“没命名分跟你这么久了才想起来给我个名分,苏衍你好狠的心啊,让我被人非议了那么久。”
兰雪靖说委屈就委屈,眼泪来得也快,瞧,这不已经眼泛泪光了,苏衍明知道他故意的,心还是被剜得疼,“是我不好,我马上娶你过门,到时候你就是我苏衍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兰雪靖喝了酒雪白的皮肤开始泛红,“受了这么多委屈得个当家人的名头不是理所应当吗,瞧你说得跟给了我多大恩惠一样。”兴许是酒劲儿的作用,兰雪靖又开始无理取闹起来,都是苏衍惯出来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我明个儿就去置办婚礼。”苏衍知道他在使性子,自然得哄着。
兰雪靖倒是不乐意了,起身合上衣衫,把敞开的春色都拢了回去,“既是还没成婚,我们就不能睡一屋里,不合适。”
苏衍忙把人抱回来,“都进来了还想着跑啊,告诉你没机会了。”
兰雪靖挣扎了几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想着先生米煮成熟饭不成?”
苏衍大笑,捏捏兰雪靖的鼻梁,“生米煮成熟饭,咱们这已经不是熟饭了,是早烧烂变成锅巴了。”
“你虽在雍凉,好歹还是大盛的荣清王,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兰雪靖醉意又上来几分,懒懒靠在苏衍肩头,蹭着苏衍扎人的下巴,蹙眉道,“苏风扬该净面了,扎人。”
苏衍摸摸下巴,自从回了雍凉他确实糙了些,晒得比在盛安时黑多了,“扎人?可是嫌弃我了?”苏衍往兰雪靖肩窝蹭。
“别蹭了,痒!”
“还没成婚呢,就嫌弃我了可还行,看来我得好好照顾着这张脸,免得你日后嫌弃我。”苏衍摆弄着兰雪靖的衣带。
兰雪靖面上又红了几分,“不能太糙,我可不喜欢满面胡茬的男人。”
苏衍故意去挠兰雪靖,“我怎么现在才现你竟是这般好色。”
苏衍的声音很轻,贴着兰雪靖的耳际吹气,兰雪靖喝了烈酒身上本就烫,这下更烫了,“好色,人之本性也。苏衍你这般撩拨我,可不要后悔。”
不等苏衍细品这话的意思,兰雪靖翻身把人按倒在床铺上,狡猾地勾起唇角,这样子真像只得意的狐狸,“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好色,对,我好色。”
苏衍心知不妙,兰雪靖不只喜欢死不悔改地作,还非常爱抠字眼记仇,“我就说说,就为这两字气上了未免小气了些。”
兰雪靖手撑在苏衍胸前,“我一狐狸精要那么宽阔的心胸做什么?心眼小才更符合我。”兰雪靖摸着苏衍扎人的下巴,左右歪着头,看着甚是天真懵懂,“黑了,也糙了,不过还行,谁让我看上你了,就将就下吧。”
苏衍咬牙切齿,兰雪靖这人当真可恶,模样勾人偏偏说出来的话漫不经心,让人听着甚有几分凉薄,落到苏衍耳朵里直冒火,“将就?兰子虞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生气呢。”
兰雪靖毫不知错,“生气啊,生气就对了。这半月天天往外跑,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我还憋着一肚子火呢。”
苏衍傻眼了,本以为临时起意没想到是早有预谋,不过这账有点大,苏衍回到雍凉确实太高兴了,整日不是跟这个兄弟喝酒,就是跟那个老友叙旧,确实把人冷落了,苏衍无话可说。
“怎么不说话?我可有说谎?”
苏衍理亏道,“没有。”
兰雪靖开始蓄泪,“我可有夸大其词。”
“没有。”
兰雪靖揪着苏衍的衣襟,“你是不是冷落了我?”
“是,我的错。不许掉泪,就是装得也不许,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
兰雪靖弯着嘴角,“还给我立规矩。”
天地良心,苏衍只是心疼他而已,怎就是立规矩了,苏衍心里直呼冤枉,“子虞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兰雪靖哀怨地叹了口气,“误会?我哪一条误会你了?”
完了,兰雪靖性子彻底上来了,这事一时半会儿是掰扯不完了,“子虞我错了,要打要骂都随你行不行?”
兰雪靖抹抹眼角的泪,怎一个委屈了得,“打你我手疼,骂你我嘴累,唉,都一个样,到手了就不珍惜了,还没人老珠黄呢就开始晾着我了,说吧看上哪家的小狐狸了,要不一起迎进门,我这人大度。”
苏衍,“……”好一个大度啊,别看兰雪靖委屈着,可字字句句咬牙切齿,苏衍敢都迎进门兰雪靖就敢这府上血流成河,就这还说自己大度,苏衍日后得重认识这两个字了。
“子虞我错了,是我冷落了你,我反省。”
兰雪靖翻身下床,“既是反省,那就好好反省,成婚前咱们先分房睡。”
“你!”苏衍忙下床去追,兰雪靖光着脚就跑,他真是越来越像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子,苏衍完全拿他没辙,“过来,什么都能答应你,分房睡绝无可能。”
“哎呦还打算来硬的,苏衍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苏衍扑过来把人抱起,“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许去,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你只能呆在我身边。兰子虞跟我成亲!我要马上迎你过门!”
兰雪靖笑着,“好,马上!”
盛安,岁安独揽大权后朝堂前所未有的和睦,改年号为太平,愿天下太平,河清海晏。不过政务繁忙她极少有闲暇的时间去做别的,她倒是很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朝臣催促过她纳夫,都给岁安言辞回绝了,既有太子,她成不成婚根本不重要,这些劝她成婚的人存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不过自从被岁安敲打过后再也无人提及此事。她不想成婚,对于情爱一事看得尤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