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檀起身去开窗,“谁让你没事来挤兑我?”
“这话说得,我何时挤兑你了?你可别冤枉人。”
沈夜檀背对着窗,“我刚到密卫署的时候,耀州刺史崔添案需要你们辅国司协助,你怎么回我的?”
想起这事寇啸就难受,“我…我那时候纯属喝多了,绝对不是有意针对你,你别多想。”
沈夜檀看向窗外的灯火,“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意针对我,反正我是在你们辅国司碰了一鼻子灰。”
寇啸起身,顺着沈夜檀的目光往外看去,“哎呦,你这人还真记仇,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了,自罚一杯。”
“这就过去了?”
“那你想怎样?我寇啸是个粗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你想怎样赶紧说。”
“都过去那么久了,跟你斤斤计较多没意思,喝酒。”沈夜檀坐下倒酒,寇啸按住他拿酒壶的手,“大病初愈,悠着点。”
沈夜檀甩开寇啸的手,“叫我来喝酒又说大病初愈,寇啸你存心耍我呢?”
“行行行,你喝你喝。”
沈夜檀紧紧攥着刚被寇啸按过的手,觉得手背烫,寇啸盯着溢出酒杯的酒水轻笑,“酒撒了!”
沈夜檀手忙脚乱地放下酒壶,面上一时慌乱起来。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寇啸凑过来。
酒气和寇啸身上特有的气息让沈夜檀为之一怔,受惊地往后撤,“做什么?”
“你慌什么啊?我又吃不了你。”
“那就坐远点好好说,靠太近我嫌热。”
寇啸没有听径直凑过来,一下把将沈夜檀按倒,“寇啸你什么疯?”
寇啸笑着,“你知道的,沈夜檀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从见你第一眼,我他娘的记到现在,魔怔了一样想着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粗人,可……”
寇啸趁着酒劲儿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一股脑地全倒出来了,沈夜檀吃惊着,不知作何言语。见他一副吓着的样子,寇啸苦笑,“吓着了?”
沈夜檀不语,他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可他沈夜檀何曾被吓着过?
寇啸凑近,“你不是挺能说吗?从前朝堂之上谁说得过你啊,现在倒是哑巴上了。”
“先起来,别压着我。”
寇啸将沈夜檀的手压过头顶,“不起来,你昨晚抱着我的时候,我就想了。”
沈夜檀挣扎起来,“放手!我不喜欢……”
“不喜欢?”寇啸摸着,“沈夜檀你的嘴永远都不诚实。”
“你!寇啸你他娘的疯了不成?看清楚我是个男人!”
“我跟你共事多少年了,你是不是男人我不清楚?”寇啸狠地钳着沈夜檀的手腕,“你还在逃避,沈夜檀你到底要口是心非到何时?”
“我没有口是心非,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
“没有?”寇啸大笑,“没有吗?那为什么我每碰一下,你身上就热一寸?”
“我…喝多了,寇啸你别这样,我……”
寇啸狠狠掰着沈夜檀的下巴,“你的嘴真是够硬!”
寇啸灌了口酒渡进沈夜檀嘴里,烈酒入喉,又辣又呛人,寇啸趁着沈夜檀喘气撬开他的唇齿,他越躲越被缠得难以离开,渐渐身上没了力气。沈夜檀不知怎地,开始慢慢回应着寇啸,他素来矜持冷静,一心想着尽忠报国,满腔热血,可宦海浮沉磨去了他一身的锐气,做了密卫署的领司后成为皇帝的爪牙,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磨灭了。
昔日种种过往云烟,他早忘了自己当年是什么模样了,大概只有跟寇啸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偶尔想起从前的样子。
不知不觉沈夜檀圈住了寇啸的脖子,就这样随他好了。
太宸宫,燕熙宸坐在法阵中念念有词,身披袈裟,长缭乱,这几日人又消瘦了一圈。只要坐在这里他就不会做噩梦,就不会看见燕允穆和嘉良帝。
燕熙宸拨弄着念珠,默念着驱鬼咒。黄袍道士往里面看了一眼,“公公放心,这香闻了就戒不掉了,停了就会梦魇不断。”
刘佳点点头,拿出一袋银子,“这是一点儿心意,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这怎么好意思呢?”道士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倒是不客气。
刘佳苍白的脸上白得没有血色,“日后还得仰仗大师呢,先收着。”
刘佳身子前倾眼底寒凉,袖中的匕狠狠刺入道士的胸口,“大师,您该羽化登仙了,剩下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刘佳狠狠按着匕,又补了两下,血溅了一脸,他嫌恶地用袖口擦擦,挥手让两个小太监把道士的尸体拖下去了。
燕熙宸全然不知,他还在念咒,彻底疯魔了。
刘佳残忍地勾了唇角,他不要做奴才,做一辈子奴才还不是一条狗,一条任人使唤的狗。他很小的时候就在这宫里了,被老太监们胡来唤去,人人都可以踩着他,直到那个人出现,他看到了希望,南琴的白衣像雪一样纯白,说话又很温柔,可是南琴死了,待他极好的桂如心也死了。他没有了亲人,没有了依靠,在这深宫中如蝼蚁苟活着。
他不要再做奴才了,他要摄政,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只要燕熙宸一死,他可以扶植小皇子上位,到时候皇帝也得给他攥在手里,这天下也攥在他手里。
第121章狐狸捉鬼,怪力乱神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