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不该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下次不会了,别露出那种表情。”
苏衍低头亲吻兰雪靖额头,“一下这么乖了,怪不适应的。”
兰雪靖手上的血洗干净了,光着身子从水里站起来,沾了水的双手捧着苏衍的脸,“衍哥哥,我想你了。”
苏衍喉结滚动,兰雪靖水盈盈的眸子映着苏衍微微泛起红晕的脸,兰雪靖眼中的笑意如晕开的圈圈涟漪,也在苏衍心头漾开春水,“一起洗吧,你都出汗了。”
兰雪靖手指慢慢沿着苏衍的襟口慢慢往下滑,“一起吧,衍哥哥我想和你一起。”
“那就一起。”
密卫署,沈夜檀出门就迎上了寇啸,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没好气地讽刺道,“我说寇啸,你躲密卫署门外的石狮子后藏猫猫呢?”
寇啸大大方方地出来,“堂堂正正站这儿没有躲,倒是某人变着法子得跟我躲猫猫。”
“某人?你说得某人是什么人?”
寇啸挑挑眉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谁躲我,我就说谁,沈领司我可没说你。”
寇啸先制人,把沈夜檀的后话给堵死了,沈夜檀头一次吃瘪,“既然没说我,寇长司搁这儿阴阳怪气什么,大热天找我不痛快?”
“有话跟你说。”
沈夜檀漫不经心着,“我还有事没做完,有什么话赶紧说。”
“你这两天躲什么?”
“躲?”沈夜檀笑了,“我躲你作甚?这两日荣清王提审晁游,密卫署忙着清点贪墨的金银,忙得家都没回,我哪里有时间躲你?”
“那现在就跟我走!”寇啸拉起沈夜檀往酒楼走去。
“拉拉扯扯做什么?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沈夜檀甩开寇啸的手。
“沈夜檀你怕什么呢?”
“怕?寇啸你是没睡醒还是热昏头了?我怕什么,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拉扯,有话就在这儿说,我这两日没睡好,想早些回去歇着。”
“没睡好?不会那夜后你就没睡不好了吧?”寇啸想到那夜冲动过的吻心上一热。
沈夜檀拳头攥得生疼,“那夜?那夜是哪夜?如果没有旁得我就回去了。”
眼看沈夜檀要走,寇啸忙截住他的去路,“还说没躲着我,沈夜檀你怕我真吃了你不成?”
沈夜檀甚是疲惫,更多的是不想面对寇啸,“我说寇长司你要是闲得没事做,就帮我把这几日的卷宗整理一下,而不是缠着我没完没了的说胡话。”
“行,整理卷宗!走!”寇啸拉上沈夜檀往前走。
“你拉我去哪儿?”
“去你家!整理卷宗!”
沈夜檀的府宅离密卫署很近,这宅子修得甚是雅致,他文官出身,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你这府宅修得好啊。”
沈夜檀甩开寇啸的手,“寇啸你到底想做什么?”
“帮你分忧!来者是客,不给杯茶吃?”
沈夜檀府上只有一个老仆,很多时候都是他自己在打理园子和做饭,沈夜檀亲自端上茶,“喝吧。”
寇啸眯着眼接过茶,放下茶杯逼近沈夜檀,吓得沈夜檀不由后退一步,“寇啸,你不是要喝茶,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寇啸手覆沈夜檀额头上,“这么烫,你热了不知道吗?我去叫大夫。”
“个热就叫大夫,你是当我多弱不禁风。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寇啸才不理会他擅自请来了大夫,还亲自去煎了药,沈夜檀换下沉重的官服,见寇啸在有模有样煎药,忍不住笑,本以为他是个粗人,谁知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沈夜檀晕得厉害,扶着柱子勉强站住,寇啸见他快昏倒了,手里的蒲扇一丢忙把人抱住,“都这个样子还逞强,你这个人的嘴比死鸭子还硬。”
“放……放开我。”
寇啸把人抱进屋里,“好好躺着,我去端药。”
沈夜檀昏昏沉沉,沾了床困意如山倒。沈夜檀文武双全,十七岁高中状元入了云渊,以为刀,直言不讳,被朝臣排挤。嘉良十五年,豫州官占民宅闹得天怒人怨,下面官员多次上奏都被人暗中拦截。逼得老百姓联名进盛安城递血书,刚好被他看见了。
那年他十九岁,接下百姓的血书直接送往御书房。晁音知道后将沈夜檀拦在了御书房外,沈夜檀执意面圣,在大雨中跪了两个时辰。
大雨倾倒,雨水拍打着他的眉眼,沈夜檀膝盖跪得生疼,他必须要面圣,要亲自把老百姓的血书递到嘉良帝跟前。
“真执拗啊!”头顶多了把伞,寇啸粗言粗语,“别跪了,陛下和晁相在议事,天黑之前怕是不会出来的,你就是跪到明天也见不到陛下,回去吧。明个儿再来!”
沈夜檀没有抬眼,继续跪着,他今日必须要面圣,他就是执拗。
“真固执啊这人!沈大人,你就是把腿跪断了陛下今日也不会见你。”
“这与寇长司没有关系。”
“榆木脑袋!”寇啸气呼呼地打着伞离开,没走几步又走了回来,站在沈夜檀身边给他撑伞。
雨下个不停,沈夜檀就这么一直跪到了天黑,嘉良帝被晁音拖着,根本无人敢通传沈夜檀在外面跪着的事,这都是晁音事先吩咐好的。天黑了雨还在下,沈夜檀倒在了雨中。他那晚烧得昏迷不醒,醒来现衣衫不整地躺在寇啸床上,他那时不喜欢寇啸,觉得他是个趋炎附势之徒。醒来不但没给寇啸好脸色还把人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