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誉开始收针,兰雪靖眯着眼,“孟大夫,您跟我透个底,我是不是真活不过五十岁?”
孟誉一顿,面露难色,“不好说,宁王您需好生养着,只要养好了必能安然无恙。”
兰雪靖穿好衣裳,从前他从未想过以后,能活到那儿根本不在意,现在不一样了,他想和苏衍在一起,这偏偏这条命早给他糟蹋得只剩半条了,一个不知活着为何物的人,竟有一天怕死了。
孟誉,“您得放宽心态,很多病都是心上得的。”
兰雪靖系好衣带,“好。对了孟大夫,我这身子对行房事没有影响吧?”
孟誉傻眼如此隐晦的事就这么拿到明面上说真得好吗,这都什么啊,突然孟誉又想到什么似的,大惊失色起来,两人关系已经进展到这等地步了吗,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孟誉换了好几副神情,“这…这…影响……应该没多少影响,但还是需得注意些,让世子爷注意些就行……”
见孟誉窘迫不已的样子,兰雪靖险些笑出声,“让世子注意些,可苏衍见了我就跑,是不是那方面……孟大夫你可有法子。”
孟誉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顿了片刻问道,“世子那方面不行?”
兰雪靖真快憋不住了,“兴许吧,孟大夫要不开方单子给他试试?”
孟誉他真是个正经的大夫啊,脸快红透了,“那个…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要不…还不能乱开方子,我得先问问世子爷,对症下药,对症下药。”
孟誉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了,见孟誉逃命一样背起医药箱,兰雪靖笑得肚子疼。
孟誉出门刚巧撞上苏衍,这事到底该不该管呢,直接问会不会伤苏衍的自尊心,毕竟是隐疾,若不问又没法对症下药,不管什么病都是病,作为医者岂能因自己羞于启齿就不上心呢,孟誉咬咬牙,“世子,这不是大事,患有此等隐疾者我也遇到过,您尽管放心,绝对有药可医,改明儿我把药抓好了给你送来,都是男人没什么好羞耻的。”
孟誉说得一本正经,苏衍越听越糊涂,“隐疾?等会儿,你在说什么?”
孟誉拍拍苏衍的肩膀,“宁王方才都同我说了,说您在房事那方面有些问题,您放心我这方子保准药到病除。”
苏衍脸一下垮了,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这只死狐狸,转头冲进屋里。兰雪靖一脸天真地靠在床头,“你回来了。”
装得挺是那么回事,苏衍捏起兰雪靖的下巴,“方才你都同孟誉胡说八道什么了?”
兰雪靖故作后怕的样子,“好凶啊,我只是实话实话,至于孟大夫怎么理解就不关我的事了。”
苏衍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死狐狸,你是不是欠教训了?”
兰雪靖笑盈盈的眼里春水涟漪,“嗯,欠教训,你倒是来教训我啊。”
苏衍算是明白了,这是在玩激将法啊,狐狸精就是花样多,“小狐狸,你当真□□熏心了。”
兰雪靖毫不掩饰,还想把全部的欲望都展示出来,“是,不行吗?”
“胡闹,也不看看你现在身子什么状况,一天到晚就知道任性。今晚自己睡。”苏衍气呼呼地甩袖离去,可得好好晾他几天。
兰雪靖玩崩了,挫败地头埋在枕头上,“凶巴巴。”
夜里,苏衍还真就不和他一起睡了,把兰雪靖一个人眼巴巴晾在那儿了。兰雪靖睡不着,他日思夜想了整整一个月的人,刚回来还没抱够就昏迷了。想来还是亏了,苏衍铁了心要晾着他了,兰雪靖又开始委屈。
入睡前燕熙宸封赏的圣旨送到安西王府,燕熙宸封苏衍为荣清王,让苏兮荷承袭安西王之位。姐弟两个都照顾到了,这招可比执意要封苏衍做摄政王高明多了,以兰雪靖对燕熙宸的了解,他的脑子绝不可能顾虑这么周全,背后必定有人指点。
兰雪靖来到书房,苏衍拿着圣旨面色凝重,“先前陛下在庆功宴上要封我做摄政王,满朝文武皆反对,如今封我做了荣清王,让阿姐承袭安西王之位,两边都照顾到了,手段挺是高明。”
兰雪靖攀上苏衍的手臂,“手段挺高明,就不是燕熙宸那个脑子能想出来的对吗?”
苏衍揽过兰雪靖,把人抱腿上,“是,陛下想不出这么周全的法子,赵元初和晁音断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帮他出谋划策,那么只能说陛下背后还有人。”
兰雪靖,“我先前在查刘佳,他是赵元初给燕熙宸钦点的贴身太监,燕熙宸应该知道他是赵元初的人,理应不会和他走太近,可据我观察,陛下现在很信任这个刘佳。”
苏衍凑近兰雪靖的侧颈,呼吸炙热,“子虞,你好香。”
兰雪靖故意不给他闻,“不是要晾着我,让我孤枕难眠吗?不给闻,我气着呢。”
第97章冷宫旧人,前朝遗事
苏衍头抵着兰雪靖清瘦的肩膀,“你啊,何时脾性这么大了?”
兰雪靖,“不是你说的,我脾性大,想攀高枝进宫当娘娘吗?你去扬州平乱把我一个人丢盛安城独守空房,相思成疾,我岂会没有怨气。”
多久的事了怎么还记得,兰雪靖不只脾性大,还挺爱记仇,苏衍握住兰雪靖的手,“独守空房,相思成疾?确实相思成疾,写了满满当当一盒信,就是一封也不往外寄,你这是什么毛病?”
兰雪靖,“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