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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十三接过衣袍,默不转身地便走了。
迟迟等不到秋十三,韩束便索性出了门,只见一袭白衣的秋十三站在不远处,像是从迷离之境走出来的谪仙。那气质,那风范,那优雅,那倾城之姿,竟都似从画中人一般。
她在看到秋十三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穿白色好看,所以才特地亲手为他缝制了一袭白衣。
只不过再好又如何,秋十三终还是一个残缺的男子。即便他有着高贵的血统,也有吞天噬地的雄心,他也不过是个阉人。
她当初怎么就把秋十三设置成了一个这样的角色?
秋十三回眸间,只见韩束直勾勾地看着他,她眼里的同情和怜悯昭然若揭。
“十三,过来让我瞧瞧。”韩束朝秋十三招手。
秋十三依言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韩束的头顶。以往他倒是不曾现,韩束这么矮,身高只及他胸前……
“腰宽了一些,肩膀还要再改改,这件不动了,我反正得空,再帮你做几件。可惜我不会绣花,要是在袍角位置绣一只麒麟,倒也合了你的身分……”
“我的身分?”秋十三闻言看向天空,一时失了神。
“你是南楚的十三皇子,出身本来就尊贵。都说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总有一天你会达成所愿,天空才是你的极限……”
警觉自己说了什么,韩束倏地闭了嘴。
秋十三眸色微沉,紧盯韩束的头顶。他行事一向隐秘,为什么韩束的言语中似乎知道他的底细?
“我不太会安慰人,你要是听了不开心,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韩束勉强把话圆了回头。
其实她想说的是,即便秋十三最终杀回南楚,成为南楚至尊,但他不能人道,又要如何把帝业传承下去?
思及此,韩束对秋十三的内疚又多了几分。她总觉得,秋十三一切的苦难都是因为她,是她这个无良的作者给了他这样的悲惨人生。
又是这个时代的韩束令秋十三磨难重重,一切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小姐,王爷来了。”小草的声音惊醒韩束飘远的思绪。
她抬眸望去,只见秦淮悄无声息地站在不远处,也不知站了多久。
“相公,你终于想起要看我了吗?”她目露惊喜,跑到秦淮身边,挽上他的手臂。
秦淮同样是不苛言笑的男子,但相较于秋十三那从骨血里透出来的冷性冷情,秦淮的冷差了不只一个档次。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岂有忘了你之理?”秦淮抚上韩束的嫩颊,末了又加一句:“今儿本王在南院就寝。”
韩束早知有这一出,只是不知秦淮何时会过来南院。
韩束到底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秦淮既然娶了韩束,自然不会轻易舍弃这颗棋子,即便秦淮一再对安浅歌立誓,声称绝不负安浅歌。
只是在皇权之下,儿女之情还是过于渺小。
“相公你真好。”韩束作惊喜状。
秦淮颔,握住韩束的手:“这些日子冷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