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恶魔兽。”她半倚在女恶魔兽的怀里,轻慢地打了一个哈欠,“他们该需要些教训。”
“十六夜。”女恶魔兽却没有立刻执行她的“命令”,而是试探性地问道:“那个人说不要伤到一乘寺贤的。”
“烦死了……”十六夜拧了拧眉,脾气越来越暴躁,“只要不死,受点伤什么的也没什么的吧!”
听到这话的女恶魔兽心立马就凉了半截。
……如果它当初再多一点小心的话,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不能够进化……
十六夜也不会到现在这种如此被动的地步!
十六夜瞧着女恶魔兽依旧是没有什么动作,不禁吊高了嗓子,“女恶魔兽!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站在底下的贤将十六夜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心中隐约有了计量。
那种骄傲又暴虐的神情,即便是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那是和还是暴龙改造者时的他一模一样的神情。
“血蝙蝠!”女恶魔兽面对着那一群人,毫无犹疑地出招。
——它绝对不能,给藏在背后的人看出任何的破绽!
“真是不错的实力!”攀爬在楼顶上的丧尸撒旦兽近乎炽热地看着女恶魔兽,“真不知道,你们哪一个强一些……”
它这话,却是说的另一个女恶魔兽了。
“十六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被保护在身后的大辅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脑袋没进水吧!”
“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庸人……”十六夜并没有像是以前一样回讽过去,而是神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愿意与大辅这个她口中的“庸人”有什么牵扯。
“十六夜,我们现在……”
“静观其变。”尽管脾性有所改变,十六夜的思路依旧是那样清晰,“反正他们那边的目标是丧尸撒旦兽,我们不妨等到两败俱伤了再出手。”
而身处危楼的丧尸撒旦兽,很显然是没有女恶魔兽那种见势不妙临阵脱逃的良好美德,大约是对于自己实力的极度自信,所以以至于它在托起地上的一辆巴士的时候,依旧是毫不客气地大笑,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真是蠢货!”十六夜托着腮冷冷地评价。
永远不可以小看对手的实力,尤其是你其实并不了解对方的真正实力的时候,妄自尊大绝对是不可取的。
“不过……托它的福,我大概是对于这一群人的实力有一定的了解了。究极体吗……”十六夜咬着下唇,眼神深邃。
直到丧尸撒旦兽被打败,僵持着的局面才稍稍有所缓解。
“嗯哼……”十六夜缓缓落下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然后几步一停,走到了贤的面前,右手从衣袖里伸出来,神情说不出的倨傲,“那么,我们走吧。”
小光皱着眉看着不似以往的十六夜,张了张口。
“小光?”阿岳半低下头,“怎么了?”
“好奇怪……但是,说不上哪里奇怪……”小光再想说什么却被贤的声音猛然打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低着头,清秀的脸藏在里,看不见神色,声音却一声一声,仿若控诉。
“一乘寺君……你……”伊织正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神色凝重的小光拦了下来,“可能有什么情况。”
“不是有朋友吗?不是……有我吗!擅自自己一个人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你究竟是要谁来为你担负后果!一个人勇闯龙潭虎穴很让你愉快吗!”
贤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十六夜,“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是可以依靠别人的……就算不是别人,至少……先告诉我一声就不可以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贤的指甲紧紧地掐着手心,声音就像是起伏的波浪,一浪比一浪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是不舍得对她火,但却并不代表可以冷眼看着她只身涉险而无动于衷。
——他却是一定要她长长记性!
大概是被向来温和有礼的贤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了,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出什么声音的。
十六夜的眼中似深似浅地漾动着一层波澜,然而倏忽间,又被层层叠叠的黑色暗波埋了进去,再无波澜。
“真是不明意义!”十六夜恼恨地一甩手,正待转身的时候,在众人所不曾注意的十字路口处,一个身着红色斗篷的人缓缓地从地面冒出。
“真不愧是被选中的孩子!”似褒似贬的浑厚声音响了起来,带起另一重的惊惧。
天边微现出的曦光像是被拉开了幕帐的戏台,所有的一切都在上演着。
在这场戏剧中,谁是导演者,谁是被牵线的木偶,谁又是静立其旁的看戏者?
又或许,其实所有人都混迹在这场迷局中,各怀鬼胎地上演着自己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