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缓地揭开了王室的秘密道:
“我们是被选中的一族,只有康斯坦丁一族的血脉才能掌控生命之树,那是帝国建立、繁盛至今的根基,诸神俯的关键,也是s1机关的核心。”
“他们觉得只要王室血脉断绝,自己就能染指起源之器,入主s1机关,可他们又碍于盟誓不敢杀死我,也没有勇气承受杀死我的代价。”
“你说他还有一个女儿还活着,那等我死后,他们就会现康斯坦丁的血脉仍未死绝,届时你说不定就会成为他们眼中的‘惊喜’。”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目露嘲讽:
“他们一直以为你只是养子,可等我死后,他们现康斯坦丁一族的血脉仍未断绝,是否会恼羞成怒地认为你欺骗了他们?”
年轻人想了想,微笑道:“理论上这世上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十三位脱者的怒吼,但如果单从理论出,那这世上也不应该有人能够真正杀死我。”
“无尽的封印,比死更可怕。”老人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被囚禁在这座皇宫中的日子,竟是自嘲道,“比无尽封印更可怕的,是你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可这恰好是我和您间最大的不同之处。”年轻人温和笑道,“我孤身一人而来,却不代表我真的是孤身一人,我为了我的同伴而来,他们也将为了我而攻入帝国的腹地。”
早已真正孤身一人的老人面无表情。
“其实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这最后的终点,年轻人问出了藏在心底无数年的问题,从那迫切的语气中就可窥一斑。
“他是怎样的人?”
老人喃喃着,眼中有追忆之色,似乎在死死压抑着某种浓烈的情绪,直至最后愈演愈烈,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他是一个很复杂的家伙,复杂到我们一度以为他有千面,就像每晚翻后宫的牌一样,他每天早上也会通过翻牌来决定今天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可以礼贤下士、知人善任,也可以刚愎自用、唯我独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复杂的让我们畏惧,也理所当然的是一位暴君。”
“他是一个暴君,彻头彻尾的暴君!不受任何约束的暴君!”
“无论他有多复杂,他那纯粹暴君的本质都自始如一!”
“他挥手就敢将一位大祭司送上断头台让其以死谢罪,体内永远充斥着磅礴燃烧的野望,狂妄地要整座天地都随他的心意运转,哪怕是脱于世外的大祭司也不例外……”
“他总说这座帝国先得是他的所有物,其次……才是属于所有帝国子民的。”
老人越说越轻微,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古的岁月,回到了过去。
恍惚间。
他似乎回到了当年的观星楼,呆呆地望着跪伏在脚下的帝国。
而那个征服了帝国上下,逼迫彼时十一位大祭司跪地称臣的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带着他点阅跪伏至率土之滨的王臣,那双温热有力的双手握紧了他孱弱的肩膀,轻笑着在他耳边说出了那句困扰他一生的“诅咒”——
奥德里奇,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