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已经在一起了，还是要结婚了？」
宴疏沉沉看我：「人都还没嫁进别人家门，就少替他出头。」
「不然，别人只会觉得你贱。」
「……」
贱？
从前，我和宴疏在一起，遭到了全天下的反对。
小到周围朋友，大到亲朋好友，甚至是父母，都不同意这份感情。
门不当户不对，却还要死皮赖脸。
因为如此，我被不少人骂骚、贱、虚荣、拜金，甚至还一度被全网黑。
那时，宴疏顶着所有压力，挡在了我面前。
他将那些曾经骂过我贱的人，都狠狠收拾了一顿，还让他们公开给我道歉。
可现在，骂我贱的人，倒成了他。
我是对不起他，当年不打招呼就离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一个解释。
可我能怎么办？
在那当下，我除了离开，又还能怎么做？
我忍着揪心的痛，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检修单呢？」
宴疏咬了咬牙：「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要解释的吗？」
「哪怕是辩解一句。」
一句就好。
只要一句，不管有多离谱，他都会信。
我沉默了一瞬，我能看见，他满目苍凉如涸泽之鱼。
在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告诉他所有真相。
11
为什么离开？
离开的三年里，我经历过什么？
可话到嘴边，我的脑子又闪过一张体检报告。
艾滋……
我有艾滋。
即便我告诉了他真相，又能如何？
我和他，不可能再有结果。
过去既然已过去，我也不该再有一丝一毫的念想。
如果我真的过了界，那个无辜的女孩朱燕又该怎么办？
我掐住掌心，任由指甲掐出血痕。
靠着这点痛意，我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好，好，周可言，你好得很！」
宴疏拿出检修单，想拍在我脸上的动作一转，又生生改成了丢在地上。
一沓看不懂什么维修项目的单子，像雪花一样，散落。
我蹲在地上，一张张地捡起来。
直到那双皮鞋消失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没忍住藏在眼眸深处的泪。
12
「少爷，真的要这样离开吗？」
黑色迈巴赫里，刘司机的声音打破沉默。
宴疏墨色眼瞳扫向窗外：「她离开三年，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这件事还没查到？」
「没有。」
「不过，那些宴会上针对周小姐的人，都已经处理好了。」
宴疏没什么表情，像是早料到有人阻碍他知道真相一般。
他一直盯着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