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浑厚有力的钟声，直接穿透院墙撞进我的心底。
他勾了勾嘴角，薄唇微启。
「骗子。」
我反应过来，直接弹跳闪开。
「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我就跑了。
身后的目光盯得我脊背烫。
大概是日有所思便夜有所梦。
晚上我做了个梦。
在梦里，咚咚咚的木鱼声中。
悲天悯人的菩萨对我说。
「女孩子家家，真是不知廉耻啊。」
4
祝安渝从读书开始一直都很受女孩子欢迎。
那时候，他喜欢打篮球。
每次都点名要求我去看，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实际是不去的话就不给我补习物理，我被拿捏得死死的。
那天我做作业晚了点，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
一群人正在闲聊。
有男生问他，「安渝，你那个小青梅呢？怎么还没来？」
「她每次都来看你打篮球，是不是喜欢你啊？」
「别乱说。」
人群中的祝安渝，异常显眼，他心情不佳地扔掉手里的球。
「那你就没心动过？」
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半晌，他才漫不经心道，「陈嘉薇，傻了吧唧的，谁会喜欢她啊。」
他的队友继续调笑，「那安蕙呢？」
安蕙，一中的校花，人美家境好，她不止一次公开示意喜欢祝安渝。
「别牵扯其他人。」
祝安渝不耐烦地出声阻止，他捡起地上的球，率先朝场外走去。
「哟，还护上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地走远。
那天之后，我借口学习紧张，再没去过篮球场。
高二分班，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劝我，要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
我想了想自己确实更擅长文科，如果没有物理拖分，总分名次能前进不少。
最后在班主任欣慰的目光中，我在分班确认表上填了文科。
回家路上，本该在篮球场的祝安渝靠在小巷子的墙边。
少年身姿挺拔，身上的校服外套随意敞开，露出里面雪白的T恤，看着放荡不羁。
「陈嘉薇，不是答应我一起报理科吗？」
我低着头，看着脚尖，「我不擅长理科。」
「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后我会帮你补课的。」
前提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当他的小跟班。
「不需要了。」
我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只好眯着眼看他。
连阳光都格外偏爱他，落日的余晖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
「我喜欢文科。」
他凌厉的眉峰微皱，怔怔地望着我。
最后烦躁地捋了一把凌乱的黑。
嘟嘟囔囔道，「咳……既然喜欢文科，那就去文科吧。」
「我又不会逼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