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掌家对牌钥匙,孙氏可不敢对你指使什么,你在那些夫人里头脸面也足,更有利的一点,还是对绝英阁。”
卿扶凤点了下盒子,“日后绝英阁或是你有事,尽可让护卫们出动,拿着掌家钥匙,人家不忌惮你,也得忌惮咱们桑家几分。”
“母亲、祖母……”奚挽君眸底酸涩起来,知道两位长辈都是替她着想,才将锦盒收了下来,“挽君一定尽力不让母亲和祖母失望。”
“这才是好孩子。”老夫人摸了下奚挽君的脑袋,外头传出传唤声:“小侯爷归了。”
“走,咱们去看看。”卿扶凤和奚挽君扶着老夫人,“正好,也该招待来客了。”
桑渡远背着手,表情不是很好看,大焱在后头追着,朝奚挽君递了个眼色。
“怎么了?”
她走上去,看着他,放低声音问:“是遭圣上责骂了吗?”
“不是。”桑渡远拧着眉,将授衔文书递给了她。
老夫人和卿扶凤也扫了过来,面色纷纷古怪起来。
“太常寺丞……”卿扶凤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又宽慰道:“虽说是个从五品,但好歹是个职官。”
老夫人嗯了声:“太常寺掌管礼乐祭祀,也是个好去处,做官本来就是个过程,从清闲的官职一点点爬上去,也刚好给你一个适应的时间。”
“我倒不是在乎这个。”桑渡远面无表情,身后的大焱不平道:“咱们小侯爷考的名次还是前五名,那蔺家的和小侯爷同一个名次,居然分到了尚书左司郎中,比咱们小侯爷高了一阶。”
“他家岳父便是尚书,自然是动了些关系。”老夫人说了这话,又怕奚挽君多想,道:“咱们侯府还有亲家都是武将,又是皇亲国戚,官家应当是故意没有给咱们走后门,否则多让人议论。”
“也是,姐夫向来是怕流言蜚语,远儿如今能入朝做官了,这是好事,没必要气这些没用的东西。”卿扶凤拍了下儿子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人家一个吃软饭的不成。”
“正是——”
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奚挽君回头,惊喜笑道:“舅舅!祖父!”
老夫人拍了下桑渡远的脸,摆出亲切的笑脸,问候道:“亲家,又是好些日子不见啊。”
庄悯生和庄采黠同几人见过礼,笑道:“好久不见,亲家老夫人是越来越年轻了。”
老夫人连笑了好几声。
“好小子,有点本事。”庄采黠将桑渡远揽住,拍了拍他的胸口,“别垂头丧气的,等入了朝,舅舅帮你对付那姓蔺的乌龟王八蛋。”
庄悯生揉了下桑渡远的脸,“让外祖父看看,这俊女婿脸气丑了没。”
桑渡远笑了出来,温声:“舅舅、外祖父,谢谢你们。”
奚挽君连忙叫人奉茶,庄悯生一眼就瞧到了她腰上的对牌钥匙,趁几人都在谈笑了,将她拉到了一边,“这才多久,掌家对牌钥匙都到手了?”
她看了眼几人,轻声回答:“祖母和母亲疼爱,将对牌钥匙都给我保管了。”
“我看不是祖母和母亲疼爱,你家郎君也很是疼爱吧?”庄悯生欣慰地笑了出来,“我和你舅舅那般繁忙,都听说孙女婿为了你从良了,一心读书上进。”
她脸上有些烫,“哪有……”
“你们小两口和睦恩爱,外祖就放心了了。”庄悯生轻轻拍了下孙女的肩,提醒:“趁着年轻,早些将孩子生下,我还不算太老,能给你们带孩子,
你也知道的,你舅舅我是指望不了了,延续庄家血脉还得看你。”
催生这一遭也是来得突如其来,奚挽君害羞得不行,转头说:“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庄采黠闻声看了过来。
奚挽君接话:“外祖父方才说让我给你张罗些良家女子相看,他现在这个年纪,还能帮舅舅你带孩子。”
“啊?”庄采黠挠了下后脑勺,庄悯生在后头都被自家外孙女气笑了。
桑渡远一看奚挽君脸色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稍作联想,便猜到了庄悯生的话,“外祖父放心,我和挽君一定不负你所望。”
奚挽君撞了下他,“你知道什么就不负所望。”
“我知道啊。”桑渡远弯下腰,在她耳边低笑了声:“让你我延续香火,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