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牢内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呼。
“不要啊——”
知府震惊了,只见赵亦寒一个旋转,娇弱的瘫坐在地,手掌张大,对准自己手扶住刀柄的人贩子,泪流满面,“为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知府慌了,不过片刻,人怎么自尽了?
赵亦寒捂住胸口,痛心疾道:“方才,本宫好心劝解这人,没想到他深受感动,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所以就…就……”
李逢生上前,拍了拍赵亦寒的肩,语重心长:“殿下不要太过伤心,这样一个恶人,不值得您落泪。”
赵亦寒摇了摇头,用力将李逢生抱进怀里,带着哭腔:“逢生,本宫从小受父皇母后教导,对一切生灵保持敬畏之心,可我…可我这次竟然成了间接杀害他的凶手!”
知府打量着人贩子,狐疑,“可是他腿上怎么也有伤口……”
李逢生打断:“是他太过愧疚了!本想割自己的腿来自尽,后来现失血而亡这个法子死的太慢了,才用刀捅了自己的胸口。”
“啊——”赵亦寒哭得更伤心了。
“可是……”知府皱眉,“谁给他递的刀呢?”
李逢生和赵亦寒同时一顿。
“方才他说自己的手被绑的太紧了,求太子给他松一松。”李逢生看向赵亦寒,叹了口气:“太子心善,让我去给他松了镣铐,哪知道他一把就夺过我的剑,刺向了自己。”
知府听了这话,心内的疑心被填平,问出了最关心的话:“那这人贩子招了没有?”
赵亦寒用李逢生的袖子擦泪,边道:“他说自己只是个底层的人,只是按照上级指令办事,其余的一概不知,然后他就…他就……”
知府心底一松,面上浮现出笑意,“殿下不必如此伤怀,此等歹人!杀了乃是全大义!太子您是替天行道!”
李逢生默默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赵亦寒却再次夺过去,擤了把鼻涕,扶着他勉强站起来,“知府能够体谅本宫,本宫放心多了。”
“下官替太子殿下和校尉备了好酒好菜,审讯累了,去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吧,其余的交给下官处理就好。”
赵亦寒点了点头,靠着李逢生虚弱地出了大牢。
“呵,废物。”
知府冷笑了声,转过头对手下道:“这人倒是个硬气的,拉去埋了。”
“呵,蠢猪。”
赵亦寒回了院子,撩开袖子将名单扔在院子里的石桌,正好碰见桑渡远出房门,“看来哄好人了?”
桑渡远哼了声:“当然是她哄我。”
余光内人影正往外走去,桑渡远喊了声:“干嘛去?”
李逢生顿住了,用力跺了下脚,“洗衣裳。”
赵亦寒面不改色,指了下石桌上的名单,“招了,名单在这儿,最上头就是知府的名字。”
桑渡远不屑地扫过名单,看向赵亦寒,“人死了?”
“嗯。”赵亦寒转头看了眼在井边奋力洗衣裳的李逢生,摇头道:“你知道的,他惯来是个心狠手辣的。”
李逢生手一抖,衣裳哗的一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