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点头,不过又问:“夫人会骑马?”
奚挽君点了点头,“幼时家母曾教导过,应当还没忘。”
……
“这些是……”李逢生躲在桑渡远身后,视线总算清晰起来。
“人。”桑渡远无语地甩开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船舱顿时亮了起来,里头没有堆满杂物,但四处角落都捆着年轻的妙龄女子。
“唔!”
“唔!”
隔桑渡远最近的女子双眼噙泪,赤着脚被五花大绑,祈求地看向他。
桑渡远将女子从地上扶起来,从腰上取出匕,将她手脚上的麻绳割断。
随即又将她嘴里的破布取了出来,“姑娘,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桑渡远还没说完话,女子便一把冲进了他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喂喂喂!”
李逢生指着强抱住桑渡远的女子,“这位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抱的,他娶妻了,是有妇之夫。”
女子闻言连忙退后,抱歉地看了眼二人,随即指着船舱内恐慌的小姑娘们,“我们都是被人贩子绑过来的,他们想要将我们卖给平江府的富商,方才听你们在船外说话,你是不是官?”
桑渡远见人看着自己,刚想回答,李逢生用剑将他拨开,“我来回答。”
“姑娘,你看着的这个男人不是官,我才是,你们是从哪儿被绑过来的,家人在哪?”
女子见李逢生浑身冒着冷厉之气,不是个好相与的,退后了一步道:“小女乃是从京城来平江府游玩的,安庆府遇到了洪涝,我和家人被冲散了,然后遇到了人贩子。
大人既然是官,可知曹清正此人?”
李逢生想了想,“你是御史中丞之女?”
女子闻言总算庆幸笑了出来,福身道:“小女曹允南谢过二位救命恩人。”
“曹允南?”李逢生看了眼桑渡远,又遥遥看向船舱外踮脚张望的赵亦寒,“看来这人贩子够猖獗,连朝廷命官的女儿都敢拐。”
“先将她们都救出来,这件事得上报给朝廷,我去同赵亦寒说一声。”桑渡远转身往外走,李逢生愣了,“你去跟赵亦寒说,她们谁救?”
“我是有媳妇儿的人,别逗了,我得遵守男子德行。”桑渡远白了他一眼。
曹允南连忙喊住:“不知恩公叫什么名字?”
桑渡远脚步顿了下,居高临下睨了眼她,“做好事不留名,若你非要问,我姓奚。”
李逢生:“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我随妇姓,不行?”桑渡远毫不拖沓转身离开。
李逢生:“为爱改姓,又学到了一招。”
赵亦寒将事情都了解了个大概,缓缓道:“倒是对平江府的人贩子有所耳闻,或许是这次洪涝,这些人更加猖獗了。”
“有法子将这些人逮了吗?”桑渡远看着一个个都是与奚挽君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忍不住问。
“人贩子不是从咱们这时候才有的,他们行踪不定,尤其还是这种混乱的时候,这件事咱们不好声张,只能说是凑巧听到了姑娘们的求救声,也不知晓知府或者官吏有没有参与此事。”
桑渡远冷声嗤道:“这帮人,不知道害了多少个家,依我之见都得拉出去砍头。”
赵亦寒拍了拍他的肩,“本宫届时会让亲兵尽量在城中多环视环视,让人贩子不敢在城中行此歹事。”
“不过,那船上都是被人贩子拐过来的人。”桑渡远凑近了些,压低音量道:“这买卖人口的事,真的是官家让你来调查之事吗?
我总觉得不对劲,你的人是不是找错船了?那知府是个狡黠的,与你周旋了好几日都没露出马脚,应当比咱们想象中还要谨慎。”
赵亦寒闻言觉得有些道理,“这样吧,本宫再让人去查查,除了这码头上还有什么可以停船之处。”
“你安排好这些小丫头,我先走了。”桑渡远伸了个懒腰,被赵亦寒拦住,“你就走?”
“回去写信。”
“现在洪涝不断,你写了也送不出去。”
“写了再说,指不定明日洪涝就停了。”桑渡远摆了下手,早已离开了码头。
“异想天开。”赵亦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