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眉眼里忽然带了些促狭的笑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次没害羞,踮起脚尖主动在桑渡远唇上啄了下。
柔软的触感从唇上飞快划过,桑渡远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傻傻地僵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时,奚挽君已经上了马车,冲他招手道:“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桑家的马车很快消失在竹林里,桑渡远摸着嘴,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里,元耀走过来推了下他,“人都走远了,别看了。”
李逢生哼了声:“人家正回味呢,想要引起咱们的羡慕嫉妒恨。”
赵亦寒默默捏紧了小拳头,“可本宫是真的嫉妒……”
分神许久的桑渡远总算回过神来,重重跺了下脚,高大的身材扭曲到一起,捂住脸道:“羞死人家了,都让她别在外人面前这样了,美色误人!我可真是个红颜祸水~”
“别美化自己,你就是个祸害。”李逢生无语了,转头就走。
“他怎么还生起气了,搞得好像嫂夫人是他夫人一样。”元耀吐槽。
李逢生转过头,“呵,要不是这家伙从中作梗,说不定还真是我夫人。”
桑渡远的表情瞬间垮了,“你他娘小脑是不是被狗吃了,说的好像我是你俩感情里的第三个人一样,那他娘是老子媳妇儿,你八辈子都别想了你。”
元耀顿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嫂夫人害得兄弟阋墙?”
李逢生拍了下他的肩,“一言难尽。”
桑渡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对着李逢生的背影吼道:“你他娘把话说清楚了,奚挽君是老子的,跟你半个铜板关系都没有。”
“那是现在,未来可就说不准了——”李逢生摆了摆手。
桑渡远明知道这人是在气他,还是忍不住炸锅了,指着人骂:“狗玩意,你晚上最好睁着眼睡。”
……
奚挽君回去后补了一觉,又赶到绝英阁盯着生意,吴夫人不久就要回扬州了,在那之前她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东西要向吴夫人学明白。
不过还是抽出了一天的时日,回了趟奚家。
奚桦不在,只有蔺氏母女在家,将她一个人扔在正堂内不理会,连一个奉茶的下人都没有。
汪妈妈见着蔺氏母女的做派,气得啐了一口:“这群人算什么东西,这满宅子若是不夫人的扶持,哪里能走到今日,按理说,这合家都该是夫人您的,哪里轮得上这群外人染指!”
北曦见空荡荡的正堂,垂道:“夫人,要不奴婢再去通传一声?”
“不必。”
奚挽君缓缓起身,绕到了正堂的屏风处,扫过楠木柜上一个个色泽艳丽的青花瓷瓶,像是无意提起:“这瓶子我记得是蔺氏刚进门时,蔺家送来的嫁妆?”
“正是,那蔺氏可喜欢这瓷瓶,说是什么从祖上传下来的,当个宝贝似的供在正堂里,偶有下人不小心擦着了,还要责打下人。”汪妈妈一直都记得蔺氏宝贝这瓷瓶的模样。
奚挽君笑了笑,“我也记得呢。”
“夫人也喜欢这瓶子?”汪妈妈不解地扫了眼青花瓷瓶,嫌弃道:“咱们桑家的瓷瓶比这好得不知道哪儿去了,夫人若喜欢,回库房挑几个回院子更爽利。”
奚挽君微微一笑,“我的确喜欢这瓶子,但是不喜欢这样放着的瓶子。”
“那不然……”汪妈妈话还没说完,奚挽君抄起一个青花瓷瓶猛地摔在了地上,碎裂的动静充斥在整个正堂内,吓得路过的下人都抖了三抖。
“难怪话本子里的女配角都斗不过死掉了的女主,万事万物,只有碎掉了的才够美丽。”奚挽君摸着下巴,淡定地看向周围的下人,“你们继续,我就是砸着玩,尽兴了就走。”
下人们见状哪还敢继续,连忙回主院禀报。
汪妈妈都看呆了,只见奚挽君又拿起一个青花瓷瓶,用力砸在了地上,又是稀碎一地。
“啪嚓——”
“啪嚓——”
“啪嚓——”
接连又摔碎了三个,汪妈妈咽了口水,不自觉靠近北曦道:“你觉不觉得咱们夫人越来越像姑爷了?”
北曦认可地点了点头。
蔺氏和奚明珠从主院内匆匆跑过来,只见一个偌大的瓷瓶朝她们的脸直直砸过来——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