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焱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己的手,“不能要了,这手不能要了。”
桑渡远愣住了,缓缓转过来看向奚挽君,幽怨道:“你不是说好吃吗?该不会是安慰我的吧?”
“儿子,爹是不是从你小时候就教你要自信一点。”桑护疆掷地有声,将筷子递给了他自己,“挽君就是在安慰你。”
桑渡远面如死灰,夹了一筷子后,刚准备放嘴里,想了想又道:“百善孝为先,娘你要不要尝尝?”
卿扶凤:“铁棍和扫帚你想先尝哪个?”
桑渡远:“不知道祖母她老人家用没用晚饭,要不给她加个餐?”
桑护疆:“你祖母年纪大了,我不希望这顿饭成为她最后的晚饭。”
过罢,桑护疆思索了一二,“二房那边好像还没用饭,你二叔二婶脾胃好,又还年轻,大焱,你去端过去。”
大焱刚洗好手出来,又只好隐忍着将盆子一同拿走,“侯爷你人还怪好嘞。”
桑护疆咳了两声,将药扔给桑渡远,“夜里沐浴完,让你媳妇儿给你上药。”
说罢扶着卿扶凤转身离开,“夫人咱们快走,别让这烟呛着你了。”
奚挽君见人都走了,让北曦重新传了饭菜过来,看桑渡远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出声:“过来一起用些饭菜吧。”
“不吃了,我不配。”
她摆好碗筷在这人面前,温声:“不吃伤怎么会好,伤不好如何去平江府?”
桑渡远睁大了眼,“你、你允许我去平江府了?”
她好笑道:“你桑小侯爷想做什么,别人怎么拦得住,还犯得着用我允许?”
“不一样……”桑渡远握住筷子,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道:“咱们如今已经成婚了,虽然是契约成婚,但我还是得尊重你的意思。”
“是吗?”奚挽君故意逗他:“那我不让你去。”
他啊了声,扁着嘴可怜巴巴道:“刚刚不都说好了嘛……”
她失笑,夹了一筷子肉放他碗里,“你不妨同我坦诚一点,比起太子给出的蹩脚理由,我想听你一句实话。”
他筷子顿了下,像是思忖,随即放下了筷子,看向她,“陛下怀疑平江府那边有异动,想要太子假借微服私访之名,去调查那儿的知府。
我们怀疑此事与两个王爷有关系,太子与李逢生加起来人手终究是少了,为防事端,想要我带一队伍前去暗中保护。”
奚挽君垂下了眼睑,“所以你受伤也是故意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对吗?”
桑渡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嗯了声,愧疚道:“对不起,想救你是真的,需要一个障眼法也是真的。”
奚挽君起身,他连忙握住她的手,“你别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
“别不理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还求她原谅这种行径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