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虞扶摇笑意温柔又有礼,通身气质尔雅温文,看一眼就让人如沐春风,怎么能与粗人这两个字挂钩。
更何况…虞扶摇乃是当今淮南王之子,淮南王在淮南名德重望、独树一帜,若是真成了绝英阁的东家,这无疑是最有分量的靠山,日后说不定还能将生意展到淮南……
不过,虞扶摇这么大的身家,怎么会与她做生意?如今的绝英阁又不是从前的绝英阁了,客人稀疏,如今入股还说不准能不能赚钱,虞扶摇是什么心思?
“挽君。”
孙望由见状将她拉到一旁,“这个小王爷是什么来头?不是什么冒充的杂牌王爷吧?一看他这张脸就觉得不靠谱,像是要骗钱的小白脸。”
“这位姑娘,你声音太大了,我听得见。”
奚挽君自觉尴尬,连忙将人重新扯回来,介绍道:“望由,这位是淮南王独子,小王爷,这位是我夫家婶婶的侄女,也是我妹妹。”
虞扶摇微微颔,毫不介怀孙望由方才的话,笑声道:“这位姑娘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我爹才是王爷,我不是。
桑夫人若是不介意,日后就唤我名字就好,或者,我比夫人应当大上几岁,若是夫人不介意,唤我一声兄长亦好。”
孙望由警惕地看了虞扶摇几眼:先叫姐后叫妹儿,最后叫你小宝贝?桑渡远,危!!
奚挽君可不敢直接称虞扶摇名讳,“多谢小王爷看得起,挽君今日便斗胆叫一声兄长,可兄长能否告诉挽君,究竟为何要入股绝英阁?”
虞扶摇想了想,“其实没什么理由,若非要说一个…钱多算吗?”
孙望由:这是什么破理由?
奚挽君反而松了口气:“那既然如此,就请兄长与我阁中伙计去签下契约,入股多少随兄长高兴,挽君就先在这儿谢过兄长抬举了。”
虞扶摇刚准备跟着李福双走,又看向了奚挽君,“不知明日虞某可否上门拜访?我已给公孙先生去过信了,老师他说要征得你的同意,才可拜见他。”
公孙容要征得她的同意?
倒是看不出来,那一日他连她的敬茶都不喝,这时候倒是考虑她的意见。
“公孙先生答应了就可,兄长自便,侯府自是欢迎兄长登门。”
虞扶摇笑了笑,“多谢。”
人走开后,孙望由又拉过她议论:“这人是淮南王之子?听说淮南王在圣上面前都很得脸,绝英阁日后一定不会出昨日那种状况了,谁敢得罪淮南王的儿子。”
奚挽君想不通虞扶摇为什么要入股绝英阁,他那般家世,若是想要在京城开铺子,十家八家都不在话下,何必来入股日渐低迷的绝英阁?
除了他说的钱多,奚挽君倒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大抵真的是一时兴起吧……
快到酉时,奚挽君乘车赶回了桑家,还没入春归院就闻到一阵奇怪的焦糊味。
“咳咳咳——”
桑渡远剧烈的咳嗽声从里头传出来,似乎十分痛苦。
小厨房的门被人无力地推开,从里头爬出来一个浑身黑的大块头,瞪大了眼珠子,一张嘴冒出一口烟来:“夫人,你回来惹。”
“大焱,是哪儿着火了?”奚挽君被烟呛得喘不过来气,连忙去缸中打了一盆水,急忙问:“桑渡远呢?”
大焱口里的烟还没冒完,大舌头道:“炸、炸了。”
奚挽君连水盆都惊得掉在了地上,失声惊叫:“炸了?他怎么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