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易水一脸淡定,“骗人当然要这么骗了,要是不说好话,谁给我做儿媳妇。”
难怪……
“这小子心思深沉,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卿易水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顿时被酸得龇牙咧嘴,“就跟这葡萄似的,看着可口,实则一肚子坏水。”
奚挽君愣了,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赵亦寒的亲生母亲。
崔尚宫面无表情,对殿内仅剩的一个小公公道:“这葡萄等会儿丢了。”
“顺便传膳吧,本宫有些饿了。”
卿易水带着奚挽君坐到饭桌前,盯着饭桌上的菜色嫌弃:“这肉挑肥点的。”
“娘娘,您刚拜完佛,该食素。”崔尚宫提醒。
“哎呀妈。”
卿易水一个激灵起身,连忙跪到佛前又磕了个头,“佛祖见谅,今日就跟您告个假,等明日、明日一定吃。
或者,我那儿子喜食素,他替我代了也行,我这年纪大了,不吃点荤腥头晕的慌。”
奚挽君好奇地观察这妇人,虽生育了太子这些年,但相貌仍如桃李年华的女子一般,卿氏女子貌美过盛,卿易水亦是如此。
后宫只有卿易水一人,可这些年,朝堂和外界从未传出官家过度宠溺皇后的传言,可见官家为了保护卿易水将流言和尺度控制得极好,卿易水亦会拿捏尺度。
“娘娘,侯夫人与小侯爷来了。”崔尚宫禀报。
母子很快受召入殿,桑渡远步伐仓促,瞧见奚挽君正安然无恙坐在饭桌前用饭时,才松缓了下来。
“方才我被刁难了许久,你倒好,坐在这儿吃这么香。”桑渡远没行礼,吊儿郎当坐在她身旁,敲了下她脑门,“小没良心的。”
“你……”
奚挽君欲言又止,示意他方才的礼数不当,卿易水却显得淡定自若,将早就准备好的两副碗筷摆到两个人跟前,“都是你们爱吃的,快趁热,等会儿都凉了。”
“怎么猜到我们能赶上饭?”卿扶凤面对姐姐亦是放松,夹了一筷子肘子肉给奚挽君。
“快到饭点了,他知道你们得过来拜见我,不忍心看我饿着等你们吃饭。”卿易水三言两语便将丈夫对她的宠爱表达到极致。
“难怪。”桑渡远舀了一碗汤放在他自己手边,啧声道:“姨父那驴脾气,一开始都在刁难我,快到用饭就催促我走了。”
“你姨父对你算客气的了,你是没瞧见赵亦寒平日被训得跟他孙子一样。”卿易水扒拉着肘子含糊道。
卿扶凤也嘲笑了两声,方才见姐夫替自己管教儿子,乐呵呵看了好半晌笑话,等到点了便暗示了赵怀仁两句,立即就催他们走了。
奚挽君愣了愣,惊诧这母子俩对官家的和皇后的态度,真是有够出奇一致的随意。
“汤凉了些,可以喝了。”桑渡远将他手边的汤递过来,她才明白这人是怕汤烫着她了才放到他自个边上。
“大侄媳妇儿,听说你继承了你娘的绝英阁?”卿易水边吃边问。
奚挽君心下一紧,不由想起外界对皇后的传言,不安回答:“是。”
“嗯——”卿易水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那绝英阁要不别开了。”
她筷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