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奚挽君拦在了桑渡远面前,问道:“外祖,舅舅,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误会,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庄采黠冷笑了声,“这家伙在你回门前一日还去那种地方玩得莺歌燕舞,害得你还去寻他,落下个那般难听的名声。
别怕,舅舅这就替你收拾他。”
桑渡远瞪大了眼,“舅舅,您误会了,我没有做这种事。”
“去你娘的,还配叫我舅舅!”庄采黠夺过下人手里的木棍,又要砸过去。
“舅舅!”奚挽君一把拦住人,快解释道:“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是形势所逼,是我让他去娇语楼的,今日早上也是我演的一场戏。”
庄悯生眼疾手快,将儿子手里的木棍夺下来,“什么?”
奚挽君瞥了眼桑渡远,“能说吗?”
桑渡远一脸生无可恋,“这种情况不说,你就要成寡妇了。”
奚挽君得到对方认可,便将太子一事简略地与庄家父子说清,又补充:“郎君待我很好的,若非事突然,我们今日回门也不会迟到。”
“外甥女婿!”庄采黠一把将桑渡远扶起来,满眼心疼,“瞧给我外甥女婿打的,手里也没个轻重,都青了吧?”
庄悯生连忙喊道:“快奉茶!别把我孙女婿渴着了——”
桑渡远无言瞧着二人忙前忙后,不适应道:“骠骑大将军、云麾将军,你们不必客气……”
“叫舅舅!”庄采黠纠正。
庄悯生一同,“叫外祖父!”
奚挽君哭笑不得,见庄家父子又是传菜,又是倒茶,于是对桑渡远解释。
“外祖父和舅舅很多年没回过京城,他们心疼我在奚家过得不好,所以担心你也…他们是一时情急,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心上。”
桑渡远不是不能理解,试想一下,若是他日后的闺女一连遭遇了这些,他难免也会冲动,故而也没抱怨什么,安安分分陪庄家父子吃了一顿饭才回院子。
席间庄悯生多次欲言又止,奚挽君看破却不说破,直到快入夜了,她才独自去了趟庄老爷子书房。
“挽君,你嫁过去几日,真的过得好吗?”庄悯生坐在灯下询问她。
她笑了笑,“外祖父,桑家不是奚家,桑渡远也不是奚桦,
他性情虽顽劣了些,但很有人情味,待我也体贴,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不靠谱的人。”
“可是……”庄悯生犹豫再三,始终未开口。
她心知肚明,“外祖是担忧太子一事?”
“你虽深处闺中,想必也略有耳闻,如今时局动荡,世人都言太子懦弱不经事,而官家从前又颇为倚重燕、韩二位王爷,
如今这二位权势滔天,比其坐镇东宫的太子殿下,他们似乎更是众望所归。”
庄悯生眯起了双眼,显得老态龙钟,“你今日虽冒险救下了渡远,但他始终在为太子办事,未来要遇到的暗算和艰险无数,
外祖如今回来了,但年纪却大了,担心护不住你们。”
“外祖……”她垂下眼,轻轻握住老人的手,“朝堂诡谲,挽君只是女子,帮不了男人家的忙,但是既已嫁给了阿远,便要尊重他的选择。
况且…太子是中宫嫡出,他才是最正宗的皇室血脉,阿远承诺过日后会读书荫封,换得功名,届时到了那一日,他也会是太子最有力的臂膀。”
庄悯生闻言,心里约莫有了底,听见桑渡远愿意考取功名一事心里自然也是满意的。
夜已深,桑渡远还在院中休息,她不便久留,临走时,庄悯生特意让她带了两瓶治跌打的药,给桑渡远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