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开玩笑。”奚挽君叉着腰,拿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泼辣气质,“你若是能对我唯命是从,我自然是可以考虑嫁给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赵明煜挑唇。
“你得先帮我把那个狗杂碎剁烂才行!”她恶狠狠瞧着楼上,吼道:“再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儿,省得那些小妖精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回门都不陪我。”
赵明煜哦了声,“你方才叫的人好像叫桑渡远。”
“是啊,桑渡远就是我那没良心的郎君,燕王认识?”她反问。
赵明煜乐了,语气中隐隐流露出性情的强势,“正好,本王今日要找的也是他,你自己可是承诺过,我若是替你收拾了他,你就得跟本王回家。”
“那就要看燕王殿下的本事了。”她丝毫没有退让,反而凑得更近。
“小丫头,其实本王不止收拾人的本事强,你想不想见识…其他方面的?”他忽然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将人禁锢到自己面前。
奚挽君攥紧了拳头,不断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
要知道,她在未出阁前与男子基本上没有过多接触,独独一个蔺羡之也是恪守规矩,不曾逾越过界半点。
与赵明煜这个常年流连在花丛中的浪子相比,她连渣渣都不是,却还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气与之对抗。
“燕王,你若想展示自己的本事,何不来我面前?”
二楼之上,忽然传来一道极冷的声音。
“砰——”
一个酒盏从半空中凌厉地砸了过来,赵明煜快以手肘抵挡,血液还是从袖底汩汩冒了出来。
奚挽君的心跳立时漏了一拍,只瞧高台之上,桑渡远半倚栏杆,墨懒散地落在脸颊两侧,眼下虽有淡淡乌青仍不影响倜傥风流。
只是衣衫半解,露出半截白皙且结实的胸膛,便引得楼下行们面红耳赤。
“桑小侯爷,一大早上脾气还挺大。”赵明煜甩了甩袖间酒渍,笑意渐渐消散。
桑渡远漫不经心与之对视,语气很淡,眸底的情绪漠然生冷,“大早上就看见自家媳妇儿被人调戏,应当只有鳖孙才能忍住这口气。”
奚挽君扫了眼他身后的包房,似乎没什么动静了,才暗暗松了口气,但是戏还得演完,又举起了砍刀。
“姓桑的,你昨日出门前如何同我保证的?说只是与朋友小聚,聚着聚着就到娇语楼来了?
王八羔子,我瞧你是和旧情人小聚才对!”
【嘿哟,以前不见这小狐狸骂人的词儿这么多~】
她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
还不是这纨绔子给逼出来的!
桑渡远从高台上缓缓走下来,极具占有欲地勾过她的腰肢,将她彻底带离赵明煜的身边,才红着眼愧疚道:“阿奚,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
他倾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滚烫的紧实胸膛与她薄薄的衣料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她呼吸一颤,抬眸时却撞上对方因内疚而猩红的双眸,可怜兮兮地闪过一抹水色,直勾勾盯着她。
“阿奚,我想你了。”他哑着声,在她脖颈上摩挲,尽管她心知肚明这都是在赵明煜面前做戏,心跳还是忍不住被打乱了节奏。
她来的究竟是青楼还是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