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说惯来与小辈和善,如今却刁难她,言外之意便是说她不懂事识礼。
其次又点明如今是在帮助她、调教她,一副为了她好的模样,让老夫人和大房没话说。
桑明渊闻言皱起了眉,看向自己母亲,准备出声。
“你这么闲,调教她,怎么不试试调教我?”
正堂外,传出一道懒散低醇的声线,打断了孙氏继续挥。
奚挽君尚未回头,肩上便一沉,披风牢牢盖在她身上。
桑渡远夺过她手里的茶杯,当着孙氏的面一饮而尽,看得桑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放肆!”孙氏瞪大了眼。
桑渡远将手伸到奚挽君面前,女子愣了下,他便直接握住她的手,将人牵了起来。
“你不是不想喝?正好我口干,替你喝了,不用客气。”他刚进桑家,远远就听见孙氏在刁难奚挽君,脸顿时便垮了下来。
“我是你长辈,你就这样不敬重我?”孙氏拍案起身。
桑渡远冷冷扯住唇,笑得混不吝,“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老就算了,还成了精来祸害老子媳妇。”
奚挽君瞧着牵着她的人,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孙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桑渡远,“你个混账东西,敢骂我不要脸?”
“别说当面骂你了,你要是听不清,我刻你碑上都成。”他挑了下眉,嚣张跋扈劲儿吓得奚挽君都懵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疯了!”孙氏气得喘不过气,老夫人才慢悠悠插嘴:“好了臭小子,平日里不见你这么护短,你家夫人衣裳都还是湿的,先带她回去更衣吧。”
桑渡远嬉皮笑脸朝老夫人扬了下巴,“那孙儿就先走了,各位慢用茶。”
桑护疆默默比出大拇指,赞赏地点了点头。
卿扶凤对奚挽君柔声道:“快下去休息。”
奚挽君这才被桑渡远牵着出了门,瞧见北曦候在门口,朝她暗暗眨了下眼。
早先是她吩咐北曦候在院子里等桑渡远,待人来了,便让他直接过来。
好在今日没有穿帮。
“桑渡远。”她瞧着对方紧紧握住她的手,忍不住问:“你干嘛那样对二婶说话?”
桑渡远意识到他还牵着人,连忙松手,神情不太自然,“你没瞧见她刁难你。”
她问:“可你这样,便是得罪了二房。”
桑渡远抱着手,神态懒洋洋的,“你在奚家都可以撒泼,总不至于让你嫁给我之后受憋屈。”
她愣了下,在桑渡远的注视下面颊热了些,终归一词未置。
直至走回春归院,下人都没待在院内,桑渡远正想回屋补觉,只听奚挽君从身后道:“等等。”
桑渡远以为她是要道谢,刚一转头,一把锋利的短刃便置在他脖颈上,冷意勃然。
【我勒个去,恩将仇报走进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