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爬得累不累,奴去给你打点水喝。”东瑞将腰间的小水壶取了下来,去井边打水。
奚挽君的注意力却被身后的月老庙吸引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目露慈祥的金身佛像正睥睨众生。
她想了想,还是入殿跪在了蒲团上。
‘月老在上,挽君忽得预知梦,斗胆揣测是上天垂怜,令挽君识明眼前人孰黑孰白,
此恩挽君定当镂骨铭肌。
然今朝要嫁,挽君前路不明,求月老保佑小女未来坦荡,顺利继承绝英阁,
梦中桑家遭遇之事,挽君深惧,求月老保佑姨母一家平安,
保佑大赵风调雨顺,狼子野心之辈不得侵之。
此外小女还想求…桑渡远……’
“你就算在这儿跪上三天三夜,爷也不带多瞧你一眼。”
奚挽君合十的掌心一顿,向月老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才起来转过身。
桑渡远懒散地抱着手,眼神扫过去时明显一顿。
初见奚挽君时,她只着里衣,素面朝天,模样有些憔悴。
今日她却认真打扮过,青丝由玉簪装点,浅碧水色藕缎裙摆逶迤,盖住了玉足,纤腰上挂了枚梅花羊脂玉坠子。
娥眉淡扫,肌肤胜雪,尤其是一双流光潋滟的狐狸眼微抬时,巧露少女风情,好不动人。
桑渡远暗暗咽了口水。
【糟了,多瞧了好几眼。】
奚挽君没好气地出殿,“请小侯爷出来叙话。”
【唧唧歪歪,屁事就是多。】
她脚步一顿,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
若不是害怕这纨绔子在佛前想什么污言秽语,她才懒得管这屁事。
“姑娘,我…我去给你们把风。”东瑞一瞧殿前多了个桑渡远,心中顿时猜到了什么,小短腿一溜烟便跑到山门口站岗。
奚挽君叹了口气,站到庙前的露台前,眼前视野开阔,能将山下风光一览无余。
“说吧,有什么要大费周章请爷过来?”
桑渡远背手站在她身侧,冷哼道:“别想着求爷原谅你,在信中还大放厥词,用我娘来压我,害得老子在千金楼都不得安生。”
千金楼是什么地方,奚挽君自然清白,忍不住又瞪了眼桑渡远,“原以为小侯爷今日是不会来的,都去了千金楼,怎么还回心转意了?”
桑渡远清了清嗓:“你不是说有法子能避开婚事?”
“避不了。”她直截了当。
桑渡远瞪大了眼,气笑了,“合着你是来耍我。”
她想了想,委婉道:“小侯爷相信一见钟情吗?”
对方愣了下,倒退了好几步,捂住胸口道:“你果然是见色起意!”
【难不成今日将小爷拐到山上来,是想将小爷在这儿就地正法了?!】
奚挽君:“……”
果然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