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阴山那边,宪宗也亲自修书一封,命使臣送至鞑靼。
书信里究竟讲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朝臣们只知道在宪宗的书信抵达鞑靼之后,鞑靼王耶律不久便让人送来了国书一封。国书内容倒是满朝文武都听到了。
他们非常讶异,耶律竟对这次阴山的灾难表示同情和难过,并强调鞑靼如今和大胤朝乃是兄弟友邦关系,定当共同维护两国边关和平问题。
狼子野心的鞑靼汗王,竟能说出如此煽情的话来,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啊!
朝臣们私下也会偷偷问为宪宗起草文书的郑恩泰,到底宪宗陛下给鞑靼王的那封书信是怎么说的,怎的耶律怎么这次竟这么老实,阴山中门大开,他都能沉得住气,不趁机兴兵入侵,还变得如此小绵羊作派?
郑恩泰只神秘的笑了笑。
同僚们猜得是不错,这封书信就是他这个绝世大忽悠帮宪宗起草的,别的功夫他不在行,但是嘴皮子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死的都能让他给说活了,就连困在鞑靼不得归的宪宗,都能被他空手套白狼给套回来,劝服耶律安分不动,又有何难?
他只用四个字就能概括,那就是:威逼利诱!
“在下可不敢乱透露陛下书信机密,各位大人若想知道,不妨亲自上养心殿问问陛下去。。。。。。”郑恩泰拱手朝众臣笑了笑道。
朝臣们面色青白交加,对这个一飞冲天的年轻人很是不屑。不就是靠着一张嘴么,我道是什么真才实学,拽什么拽?
郑恩泰唇角微勾,无尽得意的笑意在瞳眸流转,似乎在说:在下就是只有一张能卖拽的嘴皮子,尔等可有?
宪宗在养心殿接见了张志,对他此次的治水有功给予肯定和表彰。
至于延陵府贪墨官员,宪宗也绝不姑息,将所有涉案的官员尽数交由御史台核实查办。
君臣二人在养心殿内面晤之后,张志神色恭敬的退出了殿外。
“张大人此次辛苦了!”章公公甩着拂尘,将张志引下汉白玉石阶,笑眯眯的寒暄道。
张志闻言,忙拱手回头朝着养心殿方向施了一礼,郑重道:“不敢,为陛下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
章公公敛眸,含笑答:“是,陛下听得张大人此言,必将更加高兴了!”
张志疲惫的面容勉强露出笑意,心头却在感慨世事果真无常的很,出去办一趟差,回来便已是物是人非。
不过不管是谁在上面坐着,他只要时时谨记君为臣纲,做好自己本分便好。
“章公公留步!”张志看着章公公道:“不必相送了,还是快些回去伺候陛下吧!”
“是,张大人慢走!”章公公笑晏晏道。
张志快步走出养心殿的宫门,循着宫门甬道,一路往外而去。
在出朱雀大门的时候,恰逢遇到入宫请安的逍遥王。
张志眯着眼睛,神色复杂的瞟了逍遥王一眼,却见他依然如故,俊美无匹的面容,气宇轩昂的气质。在张志看来,夺门之变似乎不曾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张志心头颇为震撼,这逍遥王的表现,实在让人看不透。。。。。。
龙廷轩自然也看到了张志,他冷峻的面容浮现出惯有的笑意,上前与张志寒暄几句,“张大人此次辛苦了,看你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回来后第一时间过来觐见陛下未曾洗漱吧?”
张志躬身道是。
龙廷轩见他态度恭敬之余又略带着一股犹疑,便嗤笑一声,续道:“本王还有事情要面见陛下,就不扰张大人了。”
张志侧身让至一边,拱手作辞。
龙廷轩与张志擦身走过,漾满笑意的容颜在错身之后,陡然霜结。
从宪宗夺门之变后,他一直在戴着面具隐忍做人,初时他还有侥幸之心,以为宪宗不重整朝纲,将朝廷大换血,必是他犯下的最大失误。从他加入惠王阵营,与朝中多半臣子关系斐然,凭他筹谋决断,一呼百应并不难。再加上这些年他苦心经营,在楼月国哥洛身上下的功夫,楼月国势力终将为他所用。宪宗临朝掌管朝政,不过是一时罢了。
可近日鹰组的情报让他犹如被兜头淋了一桶冰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