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口中的穆寒山听起来要陌生许多。段璎在战场上是个很狠的,穆寒山在战场上却是个不要命的。宁明昧听着旁人口中的二人,心里也摸不准穆寒山如今是记得从前的事,还是记不得从前的事。
若是不记得从前的事,又为何心理状态如此不健康。若是记得从前的事,又为何如此不要命,难道他不期待再相遇的那天么。又或者,他是否潜意识里期待着会有人出现阻止他呢?
不过这都与如今的宁明昧无关。
只有连城月留意到了宁明昧的这点举动。社交能力点满的他早已从清极宗人的只言片语中,探听出了穆寒山与常非常的过往。晚上为宁明昧端来银耳羹时,他假作无意地说:“仙尊,我听说对于穆师兄而言,他有过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于他而言,是师尊。”
宁明昧喝了一口银耳羹,掀起一点眼皮看他。
总觉得连城月这话没安什么好心。连城月又道:“对于那个人而言,穆寒山也同样重要吗?”
宁明昧:“或许。”
连城月道:“所以仙尊,清极宗的师徒之间,都会有这样的关系吗?”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宁明昧把喝完银耳羹的碗放到连城月的头上,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连城月:“仙尊,我真的很想知道。”
宁明昧:“博导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弟子的感情都是很不同的。”
说完,宁明昧就把连城月扔出了房间。
连城月坐在台阶上惆怅。很快,他脑内传来石如琢虚弱的声音:“你瞧瞧你这熊样子。”
对将铎的ddos攻击同样重创了石如琢的神经。石如琢就像连续onca11了七天x24小时的程序员一样,在连城月的脑海里沉睡至今,耗光所有年假。此刻,见石如琢的Teams图标再度亮起来,连城月也很高兴自己能与他分享自己的感悟。
连城月说:“前辈,以后如果我消失,至少宁仙尊会知道。”
石如琢说:“知道你今天不仅没去组会,还没回邮件、没交课题报告的那种知道吗。”
连城月道:“宁仙尊说,他只在乎亲传弟子。但我相信,只要我成为宁仙尊的弟子,宁仙尊就也会在乎我的。”
石如琢说:“在乎你能不能按时毕业的那种在乎吗。”
连城月继续道:“我觉得我与宁仙尊之间的感情是十分健康、茁壮、可持续展的。如果宁仙尊消失,我不会疯,我只会点亮无数路灯,将信标吊起,照亮宁仙尊回家的路。”
石如琢:……
连城月:“我不会虐待自己。我只会更加努力,通宵达旦,整合资源,让宁仙尊看见我的价值,再回来找我。”
石如琢:“你说的这种情况不算虐待吗。”
石如琢的二连质问冲击着连城月的心房。他看着星空,告诉自己,如今还不够。
他不要只做一个能给宁仙尊提供课题报告的工具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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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星川还要做一个能为宁仙尊的实验室提供足够资源的主动的人。
比如,成为魔尊。
……
宁明昧在瑶川城里一直等到了第五天。
等待是很无聊的。不过在这无聊之中,总还有一点乐子——指看着连城月东跑西跑,在瑶川城里展自己的势力。
瑶川城混乱,却也是打出名声的最好地方,也难怪连城月会心动。宁明昧观察连城月以化名行动,得出结论:连城月想当魔尊了。
连城月早不想当魔尊,晚不想当魔尊,偏偏这时候萌生了这点想法。看来,一定是与将铎的相遇激了连城月的野心。宁明昧如此判断。
与连城月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巫雨。这几日巫雨始终沉默。他坐在角落里,长长久久地看着雪白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自桂若雪的小纸条出现了。
在看见众人的藏身位置后,宁明昧略感意外。不过很快,他收起纸条,对巫雨道:“走,出吧。”
巫雨终于抬起眼来。他的眼里有黯淡,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宁仙尊,我……”
宁明昧:“没询问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