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亲并不爱她。
真正爱她的只有丈夫。
她和丈夫才是一家人。
田景伸出去的手指回收,度非常慢,手腕有些微的颤抖。
她垂眸将冰冷漠然的视线投向地上的人。
从母亲的呼吸频率来看,保持这个状态几分钟,她就可以解脱这种痛苦了。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砸响。
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
田景如梦初醒:“有人来了。”
被人看到会不好解释的。
她用这种理由说服了丈夫,弯腰匆匆将田母翻过身。
翻过来似乎让田母好受了些,脸色惨白的她抽气声倒是减弱了些。
田景只是个护士,无法判定母亲此时的状态。
她一边拨打急救电话,一边打开被砸得砰砰响、大有不开门会一直砸、直到砸破为止的大门。
“怎么这么慢!耳聋啊。”
敲门的是房东,他是来收租的。
瞅准窗户有灯光透出,知道有人在里面。
他一脸凶相,骂骂咧咧:
“赶紧给这个月的租金。”
紧接着感受着门打开后袭来的冷意,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自家房子配有地暖。
一看就是抠门,为了省地暖费没开地暖。
田景依言转了租金给他。
“不够。”房东哼了一声,“还差五百。”
田景确认下,皱眉:“是这个数。”
“涨价了。”房东不耐烦道,“你去问问周围,哪家没有涨价?我一直没涨够意思了。”
“你要不愿意就退租,没人拦你。”
他有恃无恐。
这里的房子好租得很。
“我签的是长租,租期内涨价是不合理的。”田景低声道。
房东扫过她那柔柔弱弱的模样,嗤笑一声:
“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
“这是我的房子,我要涨就涨。”
“你爱租不租。”
田景抿了抿唇,不想再纠缠,转了五百过去。
要是说不租,房东能立刻让她打包东西走人。
收到钱的房东满意,仗着身高优势,目光顺势往她身后瞄了过去。
田景门只开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露出自己半个身体。
房东也没多想,女人嘛,胆子小正常。
可这视线一投,清楚看到地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
他吓了一跳,当房东的,最怕房客在自己的房子里弄出点事。
房东下意识推门。
他人高马大的,手中一用力,田景根本
无法挡住,
踉跄着后退。
门大打开。
房东看得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