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含霜秉着呼吸使步姿尽量优雅,一步步走到卫晗面前,含羞带怯福了福身子:“见过王爷。”
少女泛红的脸颊令卫晗不由瞄了骆笙一眼。
看来他的看法没错,骆姑娘和寻常女子确实不一样。
她做了那么多事,就没脸红过。
“朱姑娘看好了么?”骆笙似笑非笑问。
朱含霜脸上一热,紧张得手心出了汗。
她不想这般局促,平日里也是敢怒敢骂的人,不然也不会与骆笙公然结下梁子,可站在他面前就心跳如雷,仿佛一座山骤然压在了心尖上。
因为太在意,便无法泰然自若。
“看好了。”朱含霜暗暗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她从没站得离他这么近过,偏偏众目睽睽,想多看一眼都不能够。
她可不是骆笙这般没脸没皮的女子,见到喜欢的人就不知廉耻贴上去。
“那么王爷手中的匕是不是我的?”
朱含霜的视线落在握着匕的那只手上。
男子的手修长白皙,干干净净,被那柄璀璨生辉的匕映衬着,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他的手可真好看。
朱含霜飞快抬眸看了卫晗一眼,又匆匆垂下眼帘,在心里犹豫了一瞬,道:“是骆姑娘的。”
她想说不是,毕竟匕上又没刻着骆笙的名字,宝石匕虽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
可骆笙说匕是送给开阳王的,开阳王也承认了,她若否认,在他心里岂不成了谎话连篇的女子?
她可不愿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
为此,再不甘愿也认了。
这般想着,朱含霜看了看骆笙,对上的是一双含着笃定笑意的眸子。
朱含霜不由气结。
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
骆笙可不管朱含霜怎么生气,见她亲口认了,便对赵尚书微微一笑:“赵尚书,刺死陈大姑娘的匕并非我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洗脱嫌疑了?”
“可以的,可以的。”不擅长断案的赵尚书连连点头。
“赵尚书!”平时沉稳如山的陈老气得声音都尖了,“这最多只能说骆姑娘的嫌疑现在与园子里所有小姑娘的嫌疑相当,怎么就能完全洗脱嫌疑了?骆姑娘送了开阳王一柄匕不假,焉知她后来有没有再买一柄宝石匕?”
赵尚书又连连点头:“陈老所言也有道理。”
众人:“……”
“一柄匕三千两,说买就买啊?”石焱小声嘀咕。
嗯?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送匕过来的小侍卫。
石焱在自家主子投来冷冰冰的眼神时,敛眉垂目老实了。
平南王身为主人,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咳咳,赵尚书,这些小姑娘都是各府千金,断案要慎重啊。”
王妃寿宴上闹出这种事,可真是倒了血霉。
骆笙等平南王说完开了口:“赵尚书明察秋毫,一定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放过真凶。”
她说着漫不经心扫卫雯一眼:“毕竟郡主也在这里。”
平南王表情一僵。
他怎么忘了,女儿也是其中一员!
得到消息早就赶到园子里的平南王妃忍不住冷哼一声:“骆姑娘,话不可乱说。”
骆笙转眸与平南王妃对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我说请赵尚书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无辜之人,敢问王妃哪一个字是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