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昭有救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众人各怀心思。有为冯月昭感到庆幸的,有因她晋封贵人而不喜的,也有觉得事不关己毫不在意的。
这其中,要属杜淑仪是最不开心之人。
“岂有此理,本以为冯月昭她这回死定了。”杜淑仪重重地将茶盏置于楠木几上,“没想到居然还会绝处逢生,现在还成了贵人!以后见了她,我都得向她跪拜行礼了!”
“淑仪说的是,那些太医也真是的,晚几天再找出药方就好了。”采箐附和道,“不过小主,冯贵人虽然有救了,但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不是吗?”
“哼,好歹还算有点收获。”杜淑仪冷笑道,“没有了身孕,看她以后还如何得意!”
“经过这场重病,冯贵人能恢复成什么样还是未知之数呢!”采箐窃喜道,“病中强行落胎,以后怕是再难生育了,说不定好了也是容貌残损,无法再获圣宠了。”
“如此最好!”杜淑仪使了个眼色,“好好盯着那边的动静,虽然咱们做得滴水不漏,但也要防着她们查出蛛丝马迹来!”
“淑仪放心,奴婢明白!”
等钟灏臣等人赶回宫中,冯月昭已经服了药睡下。
“两位爱卿,此次究竟是何疫病?”景胤正色问道。
“回皇上,能找出治疗此次疫病的药方,主要还是钟大人的功劳,就由他来禀报吧。”杜太医笑着施礼道。
“启禀皇上,此次疫病与往年不同,可以说我大魏境内近些年都未曾生,故而大家一时不得其法。”钟灏臣徐徐说道,“臣与冯贵人份属同乡,皆来自德川,该病臣在家乡倒是见过类似的病例。”
“哦,是何病?”景胤挑眉问道。
“在微臣那里俗称‘瘴气’,也叫‘瘴疟’。此病乃是因被蚊虫叮咬所致,且不同的人被传染后,所出现的症状也有所不同。”钟灏臣继续道,“有的人几日便病,有的人则是过了月余才出现症状。一般得此病者,百姓们皆食青蒿,有些即可痊愈。”
“是由蚊虫叮咬所致?”景胤疑惑道。
“正是!且此病南方偶见,京城等地本不多见。今年暑季比往年要长,几个月前,南方水灾泛滥,许多灾民逃难北上,极有可能是其中有一些得病之人,被蚊虫叮咬后传染给了其他人。”钟灏臣道,“所幸天气已经转寒,蚊虫不见,也未见增的病患。”
“难道就没有对应的解救之法么?”景胤皱眉问道。
“当地的大夫主张以常山、蜀漆为主开方,也有用马鞭草辅助治疗的。微臣与太医令大人等同僚共同翻阅古籍,最后拟定了这个药方,是为‘达原饮’。”钟灏臣微微笑道,“以槟榔、厚朴、草果、知母、芍药、黄芩、甘草七味药组成,槟榔除岭南瘴气,厚朴破戾气,草果除伏邪,三味协力直达其巢穴,使邪气溃败。其余四味药材,用以调和身体。”
“此药方果真有效?”景胤急问道。
“回皇上,臣等已经为许多百姓用药,大多数都痊愈了,当有效无误。”杜太医回道,“臣等也为冯贵人把过脉,其脉象与有些百姓是相同的,故而皇上可以放心,娘娘她还有救。”
“太好了!”景胤欣慰笑道,“太医令治疗时疫有功,朕就将你的品衔由六品升为五品。钟太医居功至伟,着由医正升为医监!”
“微臣谢主隆恩!”钟灏臣与杜太医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