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您该喝安胎药了。”采莲手捧着玉雪团花纹瓷碗道。
“姐姐,进去吃药吧。”婉贞小心翼翼搀扶着冯月昭进了内殿,转身之际看到杜淑仪在自己寝殿门口偷窥,不禁心生疑窦。
“那个杜淑仪怎么鬼鬼祟祟的?”婉贞喃喃自语道,“姐姐你可要当心点。”
“不怕,采莲和珠儿她们万事都很仔细,不会让别有居心之人钻了空子。”冯月昭淡淡笑道,“她嫉妒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好在她现在恩宠渐衰,气焰也不似从前那么嚣张了。”
“那就好,说来赵丽仪也是可怜,遇上这等无妄之灾。”婉贞惋惜道,“听钟大人说,她的手很难再复原了。”
“唉,这也是她的命。”冯月昭讷讷地点了点头。心想,当初若非自己私心助她得宠,也许就不会生这种事。
“说到底还是赵丽仪人微言轻,家世也不高,否则杜淑仪怎敢那样猖狂!”采莲在一旁道,“像昭容这样,她就不敢轻易招惹。”
冯月昭横了采莲一眼,不悦道:“小主们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仔细哪日被人听去,平白招惹是非。”
“奴婢知错,下次不敢了!”采莲喏喏道。
“姐姐莫动怒,快趁热喝药吧,我去看看赵丽仪。”婉贞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你刚才怎么那样不小心,当着徐才人的面说这种话!”冯月昭怒意未消,呵斥道。
“昭容,徐才人又不是外人,您不是什么话都与她说么,奴婢这才一时没在意。”采莲委屈道,“再说,她也不会搬弄是非吧。”
“她或许不会故意搬弄是非,但是万一漏嘴说出去呢?”冯月昭白了她一眼,“以后这种话不要当着徐才人的面讲,咱们自己关上门说便罢了。”
“是,小主!”
“丽仪,徐才人到访!”沁雪施礼道。
“婉贞妹妹来了?快请!”赵丽仪从榻上起身说道。
“给丽仪请安!”婉贞施礼道。
“妹妹不必多礼。”赵丽仪微微笑道。
她身穿一件白底绣兰花绸衫,头戴白玉嵌珠银步摇,脸上略施粉黛,虽打扮的俏丽,却难掩不佳的气色。
“姐姐气色貌似不大好,可是身体还未康复?”婉贞的柳叶眉轻蹙。
“这几日经钟大人诊治,已经好多了。”赵丽仪无奈苦笑道,“只是心里堵得慌,吃什么都没胃口,气色又怎么会好呢?”
婉贞朝映雪使了个眼色,她便乖觉地携沁雪一起退了出去。
“婉贞知道姐姐心里苦,但是不论如何,都不要薄待了你自己。”婉贞轻抚着赵丽仪的手道,“你要活得开心,那些坏人才不会遂心。”
婉贞边说边朝杜淑仪寝殿方向使了个眼色。
“多谢你的好意,今日特地来探望我,还与我说这些安慰的话。”赵丽仪缓缓将自己的手抽离,稍显落寞道:“只是,我能承宠全凭这双手写得一手好字。如今手已废,我的将来不容乐观。”
“姐姐千万别灰心,你能得宠,写字漂亮固然是一方面,但若无其他优点,皇上又怎么会青睐你呢?”
婉贞拉着她来到镜前,“姐姐你看,这样标致的一个美人,即便是个睁眼瞎,皇上也会喜欢的。姐姐你天生丽质,又何苦要自弃呢?”
赵丽仪被她逗笑了,继而眼神坚定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杜淑仪她还活得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