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宇愣住:“一家子两个精神病?”
张昭失笑摇头:“只是一个假设。我的意思是,在这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则的副本里虽然要更善于分析,但不要判断得过于鲁莽,可能反倒会被‘祂’误导。”
“……好的。”陈登宇点头,想到“被‘祂’误导”可能造成的活动,打了个寒颤。
厨房里,洗碗对于杨歌而言是个很简单的任务,尤其是早餐后没有太多油腻的餐具,虽然规则预留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也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完成了。
将控干净水的碗送进碗柜,杨歌转身看到肖冷已经将早餐的残羹剩饭归拢在了一起。
他们剩的东西并不多,有一片烤吐司、一条半煎培根,煎蛋只有曹怡剩了分之一个。
肖冷把那片烤吐司放在一张干净的纸巾上,煎培根与煎蛋摞在烤吐司上面,神情轻松地走向阳台。
杨歌神经紧绷,小跑着追过去,压音说:“你说那条规则是真的吗?”
边说边锁眉:“剩饭放进两个小碗里?为什么?怎么那么瘆得慌呢?”
肖冷的脚步顿了顿:“我也暂时想不到原因,但我觉得这条规则是真的。”
杨歌:“为什么?”
肖冷“这种诡异的规则最容易让人认为是假的从而不去照办,但这可能反倒是个陷阱。如果冷静下来分析,这条规则其实和其他规则都没有冲突,所以我觉得这是真的。”
杨歌觉得也有道理,可还是不太放松得下来,挣扎了一下才勉强点头:“行吧……那试试看。”
“放心。”肖冷颔了颔首,继续走向阳台,右手伸到红色小碗上方,迅速翻扣,将纸巾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扣进碗里,然后又拿起蓝色小碗去盛水。
盛水无非两个地方,一个是水龙头,一个是饮水机。
肖冷不假思索地选择了饮水机,而且盛了温水,杨歌在旁边看得心情复杂:“万一这家人真是信了什么邪。教,是在拿剩饭养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怪东西的话,那你养得可真是蛮精心的……”
肖冷对她的调侃浑不在意:“嗯,养东西嘛,不管是宠物还是邪灵,都能感觉到你的爱。”
杨歌:“……”
首先,这个家里明显没有宠物。
其次,我他妈也并不想让邪灵爱我啊?
洗完之后的下一项任务在8:30至11:00之间,一共有两项事情要做,一是“洗衣服、晾衣服”,还特别提到“宝贝儿子的衣服记得加柔软剂哦”,另一项是简单粗暴的“扫地、拖地”。
这两项任务没有难度区别,肖冷和杨歌随意地划分,决定肖冷扫地拖地,杨歌洗衣服晾衣服。
原本全都属于一位“妈妈”的家务项由两个人分担,效率自然得到了大幅提高。不到10:00,两个人就都忙完了,原本堆放在洗衣筐里的一筐脏衣服整齐地晾在阳台上,蒙了一点点细灰的地板已经擦得锃光瓦亮。
肖冷在卫生间的拖把池里将拖把清洗干净,略微松了口气,大步走向阳台。
杨歌刚从阳台出来,见他往里走,了然地告诉他:“我检查过了,就是一家口的衣服,成年男人和女人,还有五六岁男孩的男装。”
肖冷依旧下意识地扫了眼阳台,点了点头:“好。”
“走吧,歇会儿。”杨歌抻了个懒腰,“顺便琢磨琢磨……我们的188战士到底去哪儿了啊啊啊啊!”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之前苏醒时的次卧,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张昭和陈登宇探头探脑地先后出来了。
按照规则,他们要“警惕妈妈”同时还要在上午拜佛,所以张昭出于谨慎考虑,一直等到肖冷杨歌离开客厅才出来拜佛。
佛龛与电视柜相邻摆放,一者之间的夹缝里放着几个蒲团。两个人各拿出一个蒲团,在佛前端正地跪下去,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模样十分虔诚。
但是拜佛烧香的时候心里说点什么……
张昭很想背上一大段经文,无奈对佛教的了结十分有限,除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他认真代入了一下角色。
“爸爸规则”的第四条说:爸爸最喜欢宝贝儿子啦。
张昭深呼吸,摸索着身为父亲的心态严肃许愿:“南无阿弥陀佛!佛祖在上,请保佑我儿子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学习进步、天天开心。考试出的全会、蒙的全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许完愿,他深深地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敬香,最后从陈登宇手里接过符纸。
符纸被放在主卧床头柜抽屉里,有厚厚一沓,除非这个怪谈打算关他们一年半载,否则不可能用得完。
所以出于保险起见的考虑,张昭和陈登宇各拿了一张符纸来烧,拜佛烧香的流程也每个人都走了一遍。
陈登宇在拜佛的过程中,心跳得都快震碎了。
——要是拜佛触发怪谈里的妖魔鬼怪,他跪在佛前求佛祖保佑还好使吗?
颤颤巍巍地烧完符纸的时候,陈登宇T恤后面都湿了一片。随着他舒气放松,后背的皮肤大面积地触碰到那一片阴湿,激得他又出了一层冷汗。
张昭正好在这时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陈登宇被吓得一碰尺远:“卧槽!!!”
张昭也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情况!!!”确定客厅啥也没有之后,张昭瞪他。陈登宇喘着粗气:“你你你……你拍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