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来给我妈庆祝生日。”
卢余慵懒地倚着墙角,脸上露出很温柔的笑意,“谢什么,你妈不就是我妈?”
有点油,有点腻歪。不知为何,湘琴心里倒受用得很,嘴上仍哂笑他,“不要脸。”
卢余不顾她的哂笑,得意地晃了晃手。
“跟自家媳妇,要什么脸啊?戒指都收了,你想反悔,是不是来不及了?嗯?”
“嗯”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说不出的思恋与柔情。
湘琴能get到他的点,心微微一荡。
随即知道说不过赖皮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
慌乱之下,只得把话题转移到别处去。
话题的中心,自然围绕工作生活,絮絮叨叨,家常得很。
卢余细细听着,偶尔应和一声,或给出建议,很舒服的相处模式。
湘琴无顾忌地说完。
沉默,无声胜有声。
卢余突然柔声低问:“想我没?”
话题又被拉回来,回得猝不及防,又窝心得很。
怎么说呢,有点像一柄儿时爷爷用过的痒痒挠,趁人不妨被,轻轻挠一下,反而觉得熨帖得很。
“到底想我没?”
他喜欢用问号,迫她说出难为情的话。
湘琴拗不过,也就不再矫情,极认真地点了点头,“想。”
卢余轻轻一笑,很满意的样子。顿了顿,“嗯,我也是,想你想得很。”
湘琴脸微红,这人真是讨厌得很,总是这样,掏心掏肺,诉说绵绵思念,偏语气又轻轻柔柔,像靠近时贴着她耳边说似的,跟他阳刚的形象不相称。
湘琴偏喜欢。用慧慧的原话,你这叫闷骚,跟卢余不亏是一路人。
闷骚?好像也对。爱情里的滋味,果然食髓知味,谁肯轻易舍弃?
湘琴因卢余的情话,心里一阵阵紧,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连空气都带点微微的甜了。
可这甜,来得快,去得也疾。
他们分隔两地,无法朝朝暮暮,耳鬓厮磨。偏又值热恋期,本来热火得很,却面临乍然又持续的分离。每分每秒的空余时光,都觉煎熬得很。
“卢余,我就要下茶区了。这一走,就得两个月。等你回来,我们就见不着了。就算我回来了,又得马不停蹄地去录节目。你说,我们这恋爱,谈得是不是有点苦?”
卢余似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又不要脸地胡说八道:“想我的拥抱,还是想我的亲亲?”
果然,男人是用身体思考问题的,难道就不能是精神依恋的灵魂伴侣吗?
转念一想,精神的契合固然重要,身体的依恋也必不可少。两情朝朝暮暮,终究是令人羡慕的。
卢余压下心中的不舍,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宝宝,我得挂了,不好让爸妈等太久。”
不等湘琴再说什么,卢余已经直接挂断。
湘琴有瞬间的错觉,他好像在逃避,怕一不留神,露出什么心机。
念头一闪而逝,快得根本来不及捕捉。
怅然,收起手机。抬头,仰望高远的夜空。耳畔,是几处人家的笑声。
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独孤地加快脚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想,还好,茫茫城市,还有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还好,这个地方处处有卢余的影子。
可稍稍缓解爱恋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