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以为她害羞，反而兴致勃。
“还是妹妹说的对。那先说好，待会得满足哥哥。不行，哥哥等不及了，不去吃饭了，边上酒店就不错。”
然然暗“呸”了一声，假装犹豫害羞，趁梁良不注意，看了一眼拐角处的卢庆。
她觉得，这人应该就是湘琴说的，那个要暗中保护自己的人。
其实，一出厂子门，她就现了他。
卢庆笑着朝然然的方向，点了点头。
然然放了心，甜笑着跟梁良说：“好，听哥哥的。”
梁良心里痒痒起来，恨不得立马拥美人在怀，好恣意颠鸾倒凤一回。
进入酒店，在房间门要关上的一刹那，不提防，卢庆跟着就闪了进来。
“你是谁？”梁良声带不悦，“走错门了？还不赶紧滚出去！别耽误了我的好事。”
卢庆笑着说：“走错？你骗我妹来开房，到底想干什么？”
梁良扭头笑问：“妹妹，你还约了个哥哥？早说嘛，大家一起玩，也好。”
然然忍无可忍，朝梁良啐了一口，“无耻！哥，你说，怎么收拾这个畜牲！”
卢庆笑向然然，似在赞许她的伶俐。
梁良前一刻还沉浸在想象的春风里，突然之间，眼见甜妹子翻了脸，身心如坠潇潇冷风中。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受了骗。
卢庆笑着走到梁良身边，却有着不容忽略的压迫力量。
梁良后退一步，秒怂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卢庆拎把椅子，把梁良按坐下来，拍了拍他那张猥琐的脸，温温和和和地笑了。
“别怕，找你有点小事。”
梁良脸扭一边，浑身开始筛糠，“别……打我，我……怕疼。你们要钱，我爸是厂长，有的是钱。”
卢庆又拎过一把椅子，跟梁良面对面坐着，笑容愈温和。
“我不打你，也不要钱。问你啥，一五一十，照实说就行。妹妹，你问吧。”
然然会意，正色而问：“初恋茶罐，除了我下过单子，还有谁下过？”
梁良低头，不想说。
卢庆伸手，握了握他的胳膊。
梁良吃不住疼，“我说！是个女的，她打电话给我，说要加订十个罐子。我一看是你们校区的，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又能瞒着老爸收到好处费，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然然生气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校区的？你知不知道，除了我本人，不能听信其他人的！”
梁良舔了舔舌头，“那女的用的是你们校区的固定电话，妈的，说话声音甜死个人。”
然然厉声问：“什么时候交的货？”
梁良心想了想，“初三，对，大年初三。美女的声音，我不会记错。”
然然忍无可忍，伸掌过去，想给梁良几巴掌。
卢庆笑着拦住，“没必要，扇他，会脏了手。”
说着，然然感叹：“姐，你说，梁老板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成器的儿子？为了区区一点好处费，连厂子的信誉也不顾了。”
湘琴深以为然，“然然，事办得不错。明天，你按照初三后的售货记录，召回卖出的初恋。我们重新试茶，重新包装，确保每一个客户，拿到的都是正品。”
然然说：“嗯。不能因为几颗老鼠屎，坏了我家乡父老的心血，砸了咱校区的招牌。”
晚上，俩人躺下，伴着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姐，卢庆有女朋友吗？”
“我帮你问问？”
“好啊。”
夜茫茫。说好要守前半夜的然然，不知不觉，已酣然入睡。
湘琴想着然然折腾忙累了一整天，也就不忍心唤醒她。
侧转过身，透过窗的微光，心绪飘过无数山水，终落在驿市章家的某个角落，尽情在情感无限蔓延的夜里，想象着卢余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