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然后。
湘涵大大方方地走到前面,几乎挡住了二婶的视线,边使眼色边笑说:“大姐,奶奶炸了你最爱吃的红薯,要不要去尝尝?”
湘琴明白堂弟眼色的意思,很感激他适时的解围。
“好啊。咱边吃边聊,跟大姐好好说说你的大学生活。”
所谓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二叔二婶虽称不得龙凤,一儿一女可是天差地别。
湘淑打小不喜读书。
初中一毕业,说什么也不去上学了,整天闹腾着要去大城市打工,幻想融进外面的多彩世界。
闹腾了两年多,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湘淑就是不肯再回学校去。
二叔二婶实在没法,趁春节期间,村里外出打工的股长,回村过年的机会,拎着节下礼物,忍耻求上门去。
股长牛气哄哄,翘着二郎腿,抽着过滤嘴,听足兴了马屁,觉得通体舒畅后,才勉强答应,可以带湘淑出去看看。
一到城里,可谓乱花迷人眼。
湘淑太小,心性未定,因过早摆脱了父母,遂彻底放飞了自我。
好容易进厂做了工,又想着厂子外的花花世界。
于是,瞒着股长辞了工,私自离厂去餐厅做了服务员,又不长情,工作说换就换,结果一事无成。
失联大半年后,二叔二婶亲赴城市,差点跑断了腿,才拧着湘淑的耳朵,生拉硬拽,死活把她带回了村。
自此,湘淑天天瞎晃荡,很是被人瞧不起。
好在村里人亲亲热热,十里八乡也大都知根知底,不少年轻小伙子不管才学,只瞧上了湘淑的好样貌,央请媒人上门。
湘淑外出一遭,变得沉默寡言,对婚事没什么主见,全听凭妈妈做主。
今日这家,明天那家。挑来挑去,又几年过去了。
湘琴年年春节回来,年年闻得湘淑的喜讯,所幸,今年总算见着真人了。
湘涵跟湘淑完全不同。
他从小爱读书,从小学到高中,次次考第一。唯高考那次,许是太过紧张,只考了个第三。理想的燕城大学没上成,只得怏怏去了省城的大学。
湘涵很快调整好心态,仍是考第一。他还说,准备考燕城大学的研究生。
湘琴不用关心读书考研的事,看着高高帅帅的堂弟,低声笑问:“告诉姐,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有没有被姑娘喜欢?”
湘琴从小就爱捉弄湘涵,刚逃离了二婶的催婚,又充当起了二婶的角色。
当然,也有不同。
二婶纯在炫耀,湘琴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她不想堂弟有遗憾。
湘琴读大学时的遗憾不多,唯有一件耿耿于怀,那就是没想着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乃至参加茶文化大赛,后来只身去燕城工作,因没有修过恋爱一科,竟至避爱恋如猛虎。
幸亏上天待她不薄,把卢余带到她身边来。
且不管将来如何,最起码现下正浸在热恋中,心底是旖旎缠绵满足的。
推己及人。湘琴希望弟弟妹妹们都圆满。
湘涵一如既往地矢口否认:“没有,都没有。大姐,太爱操心老得快,小心嫁不出去。不过,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将来我养你。”
这话说的人心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