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万万没想到,老营长会住得这么远。
出了市区。车还得一路朝北开去,后竟蜿蜒驶上了山。
车内和暖。
湘琴赏够了冬日光秃秃的山景,觉得眼睛疲乏得很,困意也阵阵袭来。
“困了,就先谁会儿,到了我叫你。”卢余微笑着,轻轻说了声。
“也好。”
湘琴言罢,将头往后一仰,跟椅背紧贴得严丝合缝。很快,就迷迷糊糊地去见周公了。
卢余关了车载音乐,继续专心开车。
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刮歪了干枯的枝丫败草。
车窗紧闭,挡住了可以想象的寒意。
声响,除了卢余自己的,只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湘琴的酣眠声。
天更阴沉了些,已经有零星的雪粒飘落。
山路崎岖,渐渐有了微滑。
卢余降了些度,好将车开得更平稳些,以免搅了湘琴的酣梦。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不知又转过了多少道弯。
终于,山林隐处,露出一处青砖灰瓦的中式庭院门楼。
待再近些,已清楚可见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兵蛋子。他们的工作,卢余曾经做过,只一年。
卢余收回目光,看准道旁停车位,方向盘一打,平稳又准确地停了进去。
手机里,有老雷跟老隋来的消息。
卢余得闲查看,不过说了路上情况。一个说,还在半路;另一个说,估摸着还得半小时。
每次都这样,卢余早习惯了。算了,等等他们,再上去也不迟。
车没熄火。卢余怕一旦熄了,会使得气温骤降,冻着熟睡的湘琴。
卢余歪头,静静地欣赏湘琴的睡颜。
她还保持着初睡时的姿势,没有流口涎,也没有梦中呓语,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卢余心中微荡,忙扭过头去。终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慢慢凑过去,屏住了呼吸,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
湘琴不觉有异,依旧嘴角浅笑着,似乎做着甜甜的梦。
卢余轻笑,真是没心没肺,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偷偷的一个额头吻,足够让卢余解除路上的疲乏,只觉心中像食了蜜般甜美。他摸到口袋,掏出一块奶糖,剥了糖衣,咬成两半,一半塞到湘琴嘴里,一半自己吃了。
湘琴咂摸着味道,迷迷瞪瞪地睁开双眸,与卢余痴缠的目光,交织在一处。
“到了?”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卢余揉揉湘琴的头,“嗯。”
“你怎么不叫醒我?”湘琴娇嗔着,解了安全带,说话就要下车。
卢余扣住她的手,“不急,等下老雷他们。”
湘琴听话地“哦”了一声。
卢余又揉了揉湘琴软软的秀,“怎么这么听话?嗯?”
湘琴嘴里还有奶糖的滋味,遂温柔一笑,“吃你的嘴软呗。”
卢余点了点她的唇,热切地问:“除了糖,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又要亲?湘琴一阵猛摇头,“不吃。”
“真不吃?”卢余凑过来逗她。
湘琴用手撑住他,“真不吃。”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些闲话。小小的车内空间,暖意融融,岁月静好。
有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出了院门,左顾右盼一回,径直朝停车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