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湘琴扭过头去,懒得理他。心说,这么自卖自夸,脸皮可真够厚的。
然然忙跟卢余打招呼,忽想起慧慧还在,又自作聪明起来。
“嗯,郝戈姐夫也很好,学问好,对慧慧姐也好,还带她去看圣湖,真是羡慕死人了。”
慧慧显然愣了神,将好好的一朵扶郎花,生生揪秃了。一个爱花惜花的人,竟做出这般举止,实在太反常了。
湘琴心细瞧见了,忙抱走慧慧的花,放到离病床稍远的桌上。
卢余开始摆饭。
蒙蒙姐和然然还有工作,就跟慧慧说了些和软的话,让她好好养着,空了常回校区云云,就先告辞了。
湘琴送她们出来。
蒙蒙姐不放心慧慧,跟湘琴说:“你好好照顾慧慧。我给你三天假,你看,够不够?”
湘琴跟着出来,本也正有请假的意思,见蒙蒙姐主动提出,自然感激得很。
“够了,够了。”
湘琴又惦记起“初恋”,嘱咐然然一定要把好关,茶品一到校区,要是她还没回去,就让蒙蒙姐先试试茶。
然然笑着说:“琴姐,放一百个心吧。”
蒙蒙姐也说:“我会帮忙盯着的。”
湘琴这才回到病房来。慧慧劳了神,又困乏地要躺下。卢余正帮忙摇下床去。
“先别急,吃点东西再睡。”湘琴挡过卢余,又把床摇了起来。
卢余没意思地站到边上,声音从湘琴背后传出。
“我刚问过医生,说曾老师还不能吃饭。”
湘琴忘了问,手不由得顿了顿,又不情愿地摇下床去。
“听医生的话,你先看我吃。等你好了,请你吃大餐。”
慧慧辛苦摇头,“你俩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
湘琴忙到床头,拉着慧慧的手,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慧慧苦着脸摇头,抽出手来,催湘琴先去吃饭。
又低声补充:“刚老卢还抱怨呢,说我不让你吃早饭。”
湘琴不明所以,“这话从哪儿说起?我想吃早饭,也得有的吃才行。”
卢余差点气笑,手指向保温桶,“我刚看了,粥还温乎,蛋也还好,就是一点没动。”
湘琴这才知道自己忙晕了,累困迷糊了,连卢余什么时候留的保温桶,都不曾注意到。
但认错是不可能的,她还生着气呢。
“中午吃什么,我饿了。”
卢余走近些,手放在湘琴肩头,从背后推她去桌前坐下。
慧慧见他们这般亲密,心绪复杂地拉被头蒙了脸。
湘琴是真的饿了,一筷子又一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这也是鲈鱼?”湘琴忘了生气,只觉酸酸甜甜,很是下饭。
卢余单手支着下巴,温声解释:“嗯,糖醋鲈鱼。”
湘琴又一筷子入口,慢慢琢磨出味来,“好啊,你内涵我。”
卢余低语,“内涵你什么?”
湘琴狠狠剜了卢余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她什么小田,什么亲密拥抱,都到一边去吧。
直至口腹均足,湘琴还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卢余闻声见状,好心情地轻笑出声来。
湘琴接过卢余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嘴,又坐回慧慧身边来,揭开被头,露出慧慧的脸来。
慧慧又睡着了,只是眼角挂着泪痕。
湘琴呆愣愣地看着,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卢余默默收拾好残盒,轻拍拍湘琴的肩,“你要不要送送我?”
湘琴只得起身,走出了病房,轻轻掩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