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
“是我。”老隋的声音。
卢余笑着去开门,言语轻松地戏谑:“老隋,你找谁买的桌子?质量不错。”
老隋不明所以,却迎上老雷晴好的目光,脑补了一下画面,笑了,“老卢,还是你有办法,这么快就让老雷活过来了。”
“老子一直活着,好吧。”老雷生怼,笑得生龙活虎的。
老隋懒得理老雷,只将目光落在卢余脸上。
卢余点头,“老隋,你还有艰巨的任务。以后,老雷的终身大事,就归你管了啊。”
老隋威严地表示,“乐意之至。”
老雷心里的最后一丝阴霾,总算彻底散去。
他又想起一件事,“老营长又高升了,前不久调来了燕城。你看,咱仨要不要去见见?”
“也好。你跟老隋商量好时间,再告诉我一声就行。我随时都可以。”卢余说。
再回雅间,兄弟仨又是和乐融融了。
小田忽然造访的小插曲,总算暂告一段落。
卢余坐回湘琴边上,周到体贴地照顾着。大伙推杯换盏,热闹得很。
湘琴心底的翻腾起伏,早在卢余当着小田的面,牵住自己手的一刹那,就已平静如镜了。
“别光照顾我,你也多吃点。”湘琴说着,帮卢余夹了几筷子菜。
卢余已有了六七分酒意,高高兴兴地吃了湘琴布的菜。
他那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连蒙蒙姐都看不过去了。
“老卢,今日是你的乔迁宴,是不是得说几句?”
蒙蒙姐一起头,在座的无不附和,尤以大嫂的声音最亮。
“依我说,今日相聚,虽说小卢做东,湘老师也不能置身事外。要没湘老师,小卢又能迁到哪去?大家伙说是不是?”大嫂说着酒话,尚有分寸。
“对!对!”老雷的声音,一时盖过了大嫂。
蒙蒙姐碰碰湘琴的胳膊肘,小声提醒,“快起来帮大家倒酒。”
湘琴投去感激一瞥,准备按蒙蒙姐说的去做。
卢余已帮湘琴开了酒,一呼一吸间,带着明显的酒气,“别怕,我陪你。”
湘琴悄悄躲开些,轻轻一笑,“好。”
很快,客杯皆满,共同举杯。卢余起身,湘琴跟着起身。
大嫂“扑哧”一声,指着卢湘二人,大笑出声来。
老雷不解,“大嫂,你笑啥?”
大嫂朗笑着说出打趣的话来,“小卢跟湘老师往那儿一站,看得我想起高兴的事来。”
老隋两口子人精似的,瞬间猜出大嫂的意思,再瞧向卢余跟湘琴,也都笑了。
“还别说,真挺像的。”老隋说着,伸出长臂,夹了一筷子鲈鱼肉吃。
老雷好奇又不得答案,心急得跟什么似的,“老隋,你怎么也打起哑谜了?快说!像什么?”
大嫂先吃了口香芹,又吃了口鲈鱼,才慢慢地说:“像婚宴上敬酒的新人。”
老雷恍然大悟,嬉笑着“哦”了一声。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湘琴一听这话,瞬间,从脸红到了耳朵根。
卢余倒淡定一笑,“大嫂,看来我得给大哥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把你娶回去。”
湘琴本不喜大嫂的过分玩笑,却也不想卢余给大嫂难堪。
这都是酒酣惹的祸。
大嫂不等卢余敬酒,直接先干了。
“以后,别老大嫂大嫂的叫。小卢、湘琴、老雷,我有名字,叫我楠姐,记住了?”
大嫂的声音,透着隐忍后的无奈。
湘琴举杯,“好,楠姐、老隋、蒙蒙姐、老雷,茫茫人海,相逢即是缘分。今日,我借卢余的一杯酒,且不管乔迁或婚宴,只敬缘分!”
大伙齐举杯,“好,敬缘分!”
欢声笑语,宴散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