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琴见卢余不肯收车钱,也就不好勉强,只得想迂回的法子。
“见你大哥大嫂,要不要准备礼物?”湘琴扬声问。
卢余回头,一抹初冬暖阳正洒在他脸上,平添了几分英气。
“都准备好了,在茶几上,就说你送的。”
“哦,谢谢。”湘琴说。
“不谢,应该的。”
湘琴不再说话,胡乱浏览着网页,心绪全然不在电脑上。
好尬啊!度秒如年!倒数十分钟,人再不来,就找借口开溜……
“外面冷,要不你到店里等?”湘琴想试试卢余。
“不冷,没事。”卢余背对着湘琴说,尽力掩藏起紧张。
他怕湘琴不自在,怕自己失分寸,坚持不肯进店,只不停地搓手,心急地望向客人要来的方向。
就这样,又僵持尴尬了近半个小时,在湘琴做了三个倒数,耐心几乎耗尽的时候,大哥大嫂终于出现在卢余的视线里。
“来了!来了!”卢余进店,冲湘琴如释重负般一笑。
湘琴赶忙起身,快走几步,陪着卢余,在店门口迎接。
大嫂挽着大哥的臂弯,亲亲热热,笑容满面,缓步走来。
“别怕,他们是很好的人。大嫂很开朗,爱说笑,最会调节气氛了。”卢余轻声说。
湘琴稍心安地点了点头,“哦。”
“小卢,这就是香芹?”大嫂笑盈盈开口,明知故问,促狭得很。
“嗯。”一抹微红,爬上卢余的耳际,好在湘琴没注意到。
湘琴不好随卢余称大哥大嫂,只是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大嫂松开大哥的臂弯,热络地拉上了湘琴的手,说着热情又分寸适度的话。
明明是寒暄,湘琴却觉得很舒心,紧张的神经,很快放松了不少。
“走,咱进屋说话,外面冷。”大嫂捂紧了湘琴的手,温暖地说。
“听小卢说,你叫香芹,不会就是‘香菜的香,芹菜的芹’吧?”大嫂笑言。
说话之间,湘琴仍被大嫂拉着,挨坐到了沙上。
“不是,湘江的湘,古琴的琴。”湘琴本想说,“湘夫人的湘,泠泠七弦琴的琴”,怕大嫂觉得矫情,临时改了口。
大嫂一听,瞥了一眼店门外抽烟说话的两人,开朗地笑了笑。
“我说呢,这俩字,可比香芹雅致多了。”
湘琴不置可否。香芹与湘琴,一个是人间烟火,一个是精神食粮。在她看来,属于不同的美好。
“小卢啊,有没有说过,他是卢俊义的卢,家有余庆的余?”
湘琴笑着说有。
“我猜啊,他是为了跟香芹配对,才故意叫鲈鱼的。”大嫂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湘琴含羞微笑,好像并不反感这说法,甚至还有点微微的甜。
“你看见他脖子上的疤没有?那是他当兵时留下的光荣印记。为这,他可是立了三等功。对了,他退伍的时候,还是优秀士兵呢。”
湘琴一直觉得鲈鱼有故事,新奇地听着,慢慢吸收着大嫂的话。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话一出口,湘琴就有点后悔了,要命的低情商,该死的社恐症。